“救命!”
提到儿子,沈珍珠揪心不已。
“我是广平王侍妾、奉节郡王生母,不知该投何处?”
“他记得。”沈珍珠连忙为李俶解释,道:“圣人刚出城,他便派了人来带我与苕郎,到了城门处,逃难的人太多,挤在一处,我们被冲散了。”
李月菟见状,担心道:“不会是苕郎也丢了吧?”
“当是没有,我见到他们护着苕郎上了马,出城去了。”
“苕郎呢?”
她虽为东宫生下了长孙,可从来就没有名份,李月菟既不可能以嫂嫂称呼,又叫不出她的品级称号,一向如此称呼。
面对那粗鲁的动作、臭烘烘的口气,沈珍珠极力去推,偏是力气太小,挣扎不出来,感到自己的衣裙被狠狠地撕下来,肌肤被暴露在了冷风之中。
“诸王都逃了,宫人们不是被遣散就是被朝廷另外安置了。这里没人住,当然先拆这里。”
李月菟没有再多问,见沈珍珠衣衫不整,便解下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扶着她上马。
“先披上。”
“随我来吧。”
一支利箭突然贯穿了那恶汉的身躯,他倒在她身上,温热的血流到沈珍珠身上,她忍不住呕了出来,嚎啕大哭不已。
“哈,长安都要破城了,谁能救你,破城前我们先快活快活……”
她们进了西市,只见此地已被改建为军营,弥漫着一股马屎味。
“沈姐姐?”
“嘭。”
“三娘。”
“自然是走。”李婼道。
“去哪?”
“长安城快要守不住了,等城破了,我们便去蜀郡投奔陛下。”
沈珍珠一听不由问道:“那便能见到广平王了?”
李婼便向李月菟问道:“你带的这位是?”
“苕郎的生母,二姐认不得了不成?””
李婼此时才认出沈珍珠,心想,此去蜀郡凶险且路途遥远,带这么一个柔弱又没有品阶的宫人有何意义?
然而,李月菟却道:“长安城还未被攻破,眼下先考虑守城之事为好。”
“马上就破城了。”薛康衡道:“我得到消息,叛军已经攻上城头了。”
李月菟道:“攻上城头依旧可以击退他们,可若人心散了,城还如何守?”
恰此时,有一名守将匆匆奔来,向薛康衡使了个眼色,薛康衡遂过去与他低语了几句,之后招呼李婼道:“得走了。”
李月菟抢上前问道:“出了何事?”
薛康衡皱了皱眉,匆匆道:“春明门被攻破了,我们得马上走。”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