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多,叶纵横隐约间听到有人进来。他起身一看,巷道里走来两个人,都穿着黑衣长衫,头上戴着连衫的黑帽。一人是律师德普乐,另一人身材瘦削,面容白净清秀。
“阿凤?”叶纵横差点叫出来,定晴一看却是阮福晃!怪事,他怎会长得与李金凤相像?其实,叶纵横对阮福晃的好感一直来自于一种“似曾相识”,只是今天才明白这种感觉来自何处。
德普乐用钥匙打开叶纵横的铁栅栏门,阮福晃走了进去。他见叶纵横戴着手铐脚镣,脸上有着青色的胡茬,面色憔悴,不由得心里一酸。。
“哥哥,你还好么?”阮福晃含泪道。
“你们怎么进来的?”叶纵横看了看外面,紧张地问。
“是希顿安排的,他有事求你吗?我与他打交道很少。”
“嗯,他让我杀了佛郎索瓦。”
“哦,原来如此!”阮福晃恍然大悟,“如今欧战结束,巴黎和会法国又没捞到便宜,都想着在殖民地掌权。”
“珊弟,我只想知道,若是希顿上台,会对你怎样?”叶纵横急迫地问道。
“估计都差不多。但若是他取代佛郎索瓦当上总督,应有一个缓冲的时间,不会马上大开杀戒。”阮福晃思忖着答道。
“明日,你要跟佛郎索瓦谈判?”叶纵横问道。
“是,我本来是想与他谈条件,想让他特赦你。若是你决心杀他,那便没必要谈了。”阮福晃沉思着道。
“傻了,你跟他有什么好谈的?这不是与虎谋皮吗?他会立即逮捕你的!”叶纵横急道。
“我也是没办法了,”阮福晃眉头紧锁,“总不能眼睁睁看你去死。”
“你看,”叶纵横将手从手铐中脱出,将手铐展示给他看,“别担心我,只要我想逃,随时都可以。”
“嗯,哥哥是神仙似的人物,所以一定不能死,还有好多大事需要哥哥去做。答应我好吗?一定不能死!”阮福晃看着叶纵横的眼睛。
“好,我答应你。你不要做冒险的事,后日我会见机行事的。”
阮福晃点点头:“我会将场面弄混乱,监狱那边我也有人,迟些我与希顿商量下,看他如何配合……”
“不要太勉强,记得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佛郎索瓦的军事和行政经验都很丰富,不可小视。”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德普乐过来敲了敲铁栅栏,轻声道:“皇上,时间到了,我们要走了。”
阮福晃不舍地看着叶纵横,道:“哥哥,后日……不,明日再见了。记得你答应我的,一定要活着!”
“嗯,我会的!珊弟,你万事小心!”
阮福晃点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叶纵横,走出监仓,然后对德普乐道:“走吧!”说完,一抖衣襟,转身离去,再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