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失窃的事,你有跟亚当斯先生说过么?”越凌问道。
“我当然说了啊!可是亚当斯先生查了很久,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查到。”莉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轻轻靠在背后的架子上不出声了。
“这不应该。”方宇涵皱眉道,“杀人凶手找不到还能说得通,但行窃的小贼也毫无线索就说不过去了。至少,以我曾经听说过的亚当斯先生的名声而言——他不应该是这么无能的人。”
同样身为治安官,方宇涵当然知道h镇的治安官——韦伯斯特·亚当斯先生的风评一直都很好。他能力极强,在他的辖区内,治安也一直都很不错。
用方宇涵的思维来思考,如果在他的辖区发生了杀人事件,那在之后的好一段时间内,他都会安排人手在受害者家附近潜伏。一来,从心理学角度讲,凶犯往往会回到案发地再看一看;二来,也是为了保护受害者的家属不受二次伤害。
按照亚当斯先生一贯的行事作风,或者是他表现出来的,对莉莎的关心,他竟然没有作这样的安排,这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
“难道你觉得……亚当斯先生有问题?”越凌迟疑地开口。她回忆了下那位看起来严肃正直的中年人,“可是,他看起来并不像是这种人吧……”
“亚当斯先生?应当不会吧……”莉莎也摇着头道,“他在镇上一贯风评都很好,和我、和我的母亲也从没有过任何矛盾。非但如此,这些年我们还得到他很多照抚——他应该……没有理由会做这种事吧?”
“照这么说的话,劳尔伯爵不也是一位风评很好,待人和善,受人尊敬的绅士么?知人知面不知心,背后的事情,谁知道呢?”方宇涵耸了耸肩膀道。
越凌与莉莎相顾无言,不得不承认,方宇涵这个例子举得非常恰当,让她们都无话可说。
“不过,这也并能说明什么。”越凌想了会,又道,“这名犯人智商应该很高,他知道怎么逃避警方的追查。他在劳尔伯爵府上投毒的时候,也并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劳尔伯爵死后,我曾经反复回忆事发当天的每个细节,但是连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想不起来
。所以,亚当斯先生也确实有这个可能,真的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
这个年代远不能比现代社会,什么监控、血液反应、指纹检测、dna测试……种种高科技的手段,要啥啥没有。寻找犯人那是相当困难的。但凡碰到个智商略高些的非冲动型犯人,政府部门的破案率就不容乐观。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方宇涵道,“我晚些会去查一下,两次案发时,亚当斯先生都在做什么。虽然时过境迁,有些细节可能不太容易被查到了……但至少,我们可以先排除一下他的嫌疑。”
莉莎闻言点了点头,将两次案发的详细时间都告知了方宇涵,由他一一记录下来。
越凌有些惋惜:“要是能在犯人将信偷走前,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就好了。可惜,现在没戏了……”
“啊!”莉莎突然像想起什么似地,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像一颗炮弹一样冲进卧室。不过几分钟工夫,又旋风一般冲了回来,手上拿着一封信。
“我想起来了!在母亲遇害的那天早上,她还收到过一封信的!我想着,这封信也许还没有被收进匣子里!母亲临睡前喜欢看一会儿书,我猜她有可能把信夹在了书里!
看!就是这封!
那天之后发生了太多事,我一直没有动过母亲的屋子。刚才我去看了,它就在她枕边书里夹着呢!上帝保佑!它还在!”
“可是——这封信又是谁写来的呢?”越凌不解地问道。
他们都知道,奥尔德里奇先生早就已经去世了,玛利亚夫人也在更早之前就和娘家人断了联系。从莉莎的描述中,听起来玛利亚也并没有来往密切的闺蜜——以她那样的身份,无论是与和她完全不在一个层面,无法交流的平民女子,还是她当年那些贵族闺蜜们,应当都不太可能发展出什么深厚的友谊出来——这年头又不流行匿名笔友啥的,究竟是谁,会给玛利亚夫人写信呢?
“我也不知道。”莉莎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坐回地上的蒲团里。她握着信的手放在桌上,眼睛直直地看着信封,却并没有要去拆看的举动。
“母亲生前时常会收到不知什么人寄来的信,我想……大概是一个月左右一封吧。
她宝贝得什么似的,从来不肯让我看。我曾经以为,那是不知道身在何方的父亲寄来的信——不过现在看来也是不可能的了。所以……究竟是谁一直在给母亲写信,我真的不知道。”
越凌若有所思地从她手中取过信件,问道:“那么,最近你还有收到来信么?”
莉莎一愣:“没有了。自从母亲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了。”
“那就有意思了。”越凌把信封举到自己面前看了一会,转而望向莉莎,“按你所说,寄给玛利亚夫人的信,大约一个月左右就会有一封,多年来从未间断,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