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凌一路上小心谨慎保持着警惕状态,直到出了酒店,都并没看到有人追来。不管是房间里的那位还是对她下药的幕后黑手,统统都没有出现,这让越凌总算松了口气。
她扬手招来一辆的士,毫不犹豫地上了车,报出了记忆中自己现在的住址。
直到车子越开越远,再也看不到那间酒店,越凌才真正安下心来。
拜那位爱折腾的穿越女所赐,越凌原本租住了多年的小公寓早已被她退了,而不靠谱的原生家庭也并没能给她任何帮助。
因为惹怒了才相认的亲生父母,被无情地赶出家门后,穿越女根本无处可去。囊中羞涩的她最后只能选择租住在城郊的一处出租屋内。
那是一处位于城郊的新建小区,房主多半是本地的拆迁户。
这里的小区前几年刚刚建成,本地的拆迁户们基本都能拿到多套房产。除了自用的那一套,剩下的房产,就会被分隔成多个小间用来出租。
因为房租低廉,屋况又相对不错,所以这类出租屋就成了经济拮据,却对生活水准还稍微有点要求的年轻人首选。
越凌的住所在产证上登记的是一套三居室,但被房东改了格局,隔成了五六个小间。除了房东自己使用的管理小间外,其余几间都出租给了刚刚来这座城市拼搏的年轻人。
住所内部面积狭小、家具简单,装修也十分粗陋……唯一的可取之处是:这好歹算是个单间。
越凌觉得自己应该满足了。至少她没有一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群租房的大通铺,或者干脆就睡在某座立交桥下,她就应该感激穿越女手下留情了。
其实才毕业那会儿,越凌也不是没有住过这种简陋的出租屋。刚开始打拼的年轻人,哪有积蓄住租好房子呢?所以她也不觉得有多难以适应的。
只不过,以她最近几年的收入情况,本来早已告别了这种与陌生人合租的窘迫生活了。
谁知道穿越者占了她身体只大半年,就成功将她从小有积蓄的新晋白领折腾回一穷二白的赤贫阶级,这能耐也让她不由要赞叹一声:“厉害,真本事。”
环视了一番被前任租客的涂鸦糟蹋之后不
成样子的斑驳墙面,大概是继承自房东家祖上的简陋家具,再感受了一番隔壁时不时传过来的情侣嬉笑声……越凌觉得,自己还是得将搬家迅速提上日程才行。
当年她选择出租屋的底限的底限还是有的:邻居都是与她一样,刚刚毕业、工作努力、性格单纯的女孩子。
原因很简单:再便宜的出租屋,安全性也是第一必要的考量。
显然,眼下这间出租屋,不但房客鱼龙混杂,竟然还是男女混住的!这样的住所,安全性根本不可能有保障。一个年轻单身女孩,选择这种屋子来租,心也实在太大了。
而以穿越女的性格和智商,居然住了这么久没出事,这已经是个奇迹了!
要让越凌把自己未来的安全赌在奇迹上,她是拒绝的。
不过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没有用,她眼下再不满意,也不可能在连夜找到新住处搬走。所幸,以她现在的武力值,想要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越凌轻叹一声倒在床上。
她原本以为,刚刚经历过与方宇涵的离别,又是回到自己故乡的第一个夜晚,自己应该会失眠到天亮才对。
不过,拜药物的作用力所赐,再加上失血的影响,她躺到床上没过多久便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一早,越凌是被一连串催魂般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敲门声中还夹杂着房东阿姨有点蹩脚的,本地方言气息浓厚的普通话。
越凌睁开眼睛,捞过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她记得,这里的房东是一个平时有点啰嗦,但至少还算拎得清的老阿姨。
这位房东阿姨热情过度,热衷于跟自己遇到的每一个人搭话唠嗑。她可以在入住新小区的一个月内,将整个小区所有住户的情况全部盘查清楚。其效率之高、成果之显著,只怕连片警见了都得自叹弗如。
按照越凌继承到的记忆,现在这个时间点,房东阿姨不是在楼下跟小区里其他大叔大妈们一起跳广场舞,就是在小菜场里和菜贩们聊天,没道理特地跑来打扰她的睡眠。这不太像是她的作风啊……
越凌匆匆起身,略微整理了下,就拉开了门。按房东阿姨这越敲越急的趋势来看,她再不开,这薄薄的木门怕
是要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