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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第三百一十三章（第2页）

“应该是……成功了吧？”顾意喘着粗气回答，“要是没成功，我们现在应该就在噬星兽的肚子里了。”

“不成功也不行啊……”骆驼也累得不行，“要没成功，我们也没那力气再来一次了……我现在，只怕连破开位面逃跑的气力都没了……”

他和顾意这次出手帮助越凌，确实冒了极大的风险。赔上了自己多年来收集的全部能量不说，刚才为了帮越凌和谢斐能支撑下去，他们法器里的天材地宝也耗费了大半。

那些能量要搁在普通修仙位面里，都够让好几个人脱胎换骨，直接踏破虚空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这次也算是破釜沉舟了。如果出了手却没成功，只怕他们两个也得折损在这里，给这个小世界陪葬了。

所幸他们运气不错，虽是豪赌，但到底赌赢了。不但这世界保住了，连他们所有人也都安然无恙。

虽然损耗不小，但那些到底都是身外之物，假以时日，迟早能补回来。只要人没事，损失再大也是小事。

阿斐的损耗最为严重，他满脸是汗，脸色煞白，只顾着喘息，连像别人那样撑着身子坐起来

都做不到。

越凌很是心疼，但她也全无办法。乾坤镜虽然回到了她的手中，但目前跟一面普通的镜子没什么区别。里面的灵泉已经损耗殆尽，她就算有心想帮阿斐，也是无能为力。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方宇涵。

越凌扭头盯着方宇涵的脸：“刚刚是什么情况？你放出的那个是——”

要不是最后关头有方宇涵那道金光顶上，恐怕他们今天一个都活不下来。

“那是我的神格。”方宇涵神色平静，语调和缓地回答，“人类再强也无法成为神祗，原因就是：人不可能拥有神格。”

不管是骆驼还是顾意，或者是当年曾经踏破虚空的阿斐，实力都是非同寻常的，可以说，他们的境界都已经达到了准神的边缘。

可是，他们就算再怎么强大，依旧不可能成为不死不灭的神祗。归根到底，就是因为他们是人类——人类，是没有资格拥有神格的。

“没有了神格，我就不可能再成为主神了。”方宇涵看着越凌的眼神很认真，“这样你就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再有成为主神的资格，你也就不必再担心，有朝一日我会突然离开你了。”

其实，在进行主神承传的时候，方宇涵曾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主神的差别。

当浩如烟海的记忆一股脑地汇入他的脑海之时，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那些属于他自己的感情和记忆，正在一点一点被稀释。

并不是他的记忆被抹杀，从此变成另外一个人；而是在他的记忆里，多出了太多本不属于他的“往事”。

宛如汪洋大海般的信息量汹涌而来，相比之下，他原本珍视的那些回忆，变得渺小得不值得一提，就像抱着自己最重要的珍藏往海中倾倒一样，无声无息，消失无踪。

他拼尽力量想要留住自己的记忆，但那都是徒劳的……

他引以为傲的过往，他视若瑰宝的曾经，在主神浩如烟海的承传面前，单薄得就像一片树叶，在狂风暴雨中飘摇。

如果520没有及时打断他的承传——

方宇涵不敢想象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许最后，他会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坚持，也许……他真的会就此淡忘有关越凌的所有回忆。

或许在他成为主神后，有人

告诉他，越凌已经跟她的世界一同消失了，他也只是神色淡漠地回答：哦？是么？当年似乎确实有这么个人……确实挺可惜的。不过那都不重要，已经过去了。

就像活得太久的骆驼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年纪和姓名那样，他也会不再将越凌珍而重之地放在心头最重要的位置……

——并不是遗忘，并没有变心，只是当更重要的、更巨量的信息一起堆叠进他的脑海，原先非常重要的事情，就不再会那么显眼，甚至渐渐淡去……

方宇涵不敢想象那样的将来。如果终有一日他会对这份感情不屑一顾，那他宁可选择现在与越凌一同死在这里。

成为主神，维护大千世界的正常运转，这是他应当承担的职责。

他明白自己要背负的责任，也愿意为此牺牲、为此付出。但这代价不应该是他的感情，更不该是越凌。

越凌眸中水光微闪。她明白方宇涵的意思，也懂得，这是他能给她最好的承诺。

然而她还来不及回复一句温情的话，就见骆驼猛地站了起来，表情严肃地盯着远方的天空。

“老朋友来了！”骆驼沉声道。

顾意愣了几秒，也感觉到了什么。他扶着拦杆爬了起来，满脸的不可思议：“……这么快？！”

越凌抬头向那看去，只见原本已经恢复平静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道道闪电隐现其中，裹挟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向这边而来。

骆驼的脸上很少会露出这么正经的神色，他抓着扶栏的手微微颤抖：“它发现是我们做的了！噬星兽没能吞噬这个星球，它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