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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8第三百六十八章（第2页）

越凌并不知道方宇涵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过就算她知道了，以这具身体的强韧程度，想来她也没本事像上个世界那样，开启一言不合就揍人模式。

“陛下是指什么？”越凌近距离看着他英俊非凡的脸，心情大好，连带着声音都有些俏皮地往上扬，“如果陛下是指您的那点小毛病……那么不止臣妾，就连国师大人也已经知道了哦！”

“……你们是一丘之貉。”方宇涵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低声道，“说吧，你想要什么？名声？还是地位？”

越凌无声地笑了。

“陛下，

要说地位的话……陛下不是已经给了臣妾了吗？普天之下，除了陛下，臣妾便是地位最高的人。试问，臣妾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没什么可求的？”方宇涵冷笑，“你是国师的人，她想要的可实在不少啊！”

“陛下为什么会以为臣妾是国师的人？”越凌的笑声更加愉悦了，“国师大人能给臣妾什么呢？就算国师能顺利登基当上女帝，也绝不可能给臣妾比皇后更高的位置了吧？

试想，臣妾又有什么理由不帮陛下，反而站在别人那边呢？”

“这话，你哄哄别人倒也罢了，哄我？呵！”方宇涵语带讽刺，“朕倒实是没有想到，国师的手竟能伸得这么长……堂堂前朝公主、当朝皇后，竟也是她的人！”

如果事先知道皇后与阿青有交集，他绝不可能让这个女人入宫！更不必说将母仪天下的位置交给她了！

哪怕只是个牌位，她也不配！

当初会选择这个皇后，无非是想着她腼腆安静，为人谦和，不会轻易招惹是非。

但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这皇后的背景，远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此人隐藏之深，只怕不亚于阿青。

越凌笑着低下头，顺着他的意思说了下去：“其实不过是……国师比陛下更懂人心罢了。

陛下高风亮节，不食人间烟火，自然不能理解。但臣妾只是一界凡人，若得不到国师照拂，只怕连性命都保不住……自然要做出选择。”

方宇涵皱起了眉，嘲讽道：“跟着她，你就能保得住命了？不要到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就不劳陛下操心了。”越凌笑了，“陛下已是自身难保，与其为臣妾担心，不如多想想自己吧。”

“你——这是在威胁朕？”方宇涵挑起一边眉毛，明明没有焦距的眼中，竟朝着越凌射出锐利的光芒。

越凌在心底轻叹了一声，他有这样的本事，难怪能够蒙蔽满朝文武这么久。

“怎会？”越凌眼神一转，语气显得相当真诚，“臣妾只是在提醒陛下。毕竟陛下的情况，不仅臣妾知晓，就连国师大人也是一清二楚的。目前看来，国师尚不曾借此大做文章，但这并不代表以后她也不会。

陛下瞒了这么久，

想来是不希望再有旁人知晓您的情况吧？那么……事情暴露的那一天若是来到，陛下可想过自己该如何应对了么？”

“朕需要如何应对？”方宇涵冷笑，“朕是九五至尊，还有谁敢质疑朕不成？”

“九五至尊……也得有人支持，才能成为至尊。”越凌完全不怕死似的，进一步刺激着方宇涵的神经，“要是个孤家寡人，那位置站得再高，也无甚用处。陛下正是普天之下最明白这一点的人，不是吗？”

“孤家寡人……”方宇涵低下头自嘲般地笑了笑，“不错，朕确实是。”

“那倒也不至于。”越凌却又柔柔地把话题转了回来，“陛下有天下百姓的支持，又怎么算得上是孤家寡人呢？”

“哦？”方宇涵问道，“你是想说，天下百姓是支持朕的？”

“目前，自然是这样。”越凌顿了顿，又道，“只是听闻陛下最近一直不问政事，所有朝政大权皆交予白丞相……臣妾以为，短时间内自然不会有问题，但若是时间久了……那就难说了。”

“那又如何？”方宇涵微敛双眸，“你也说了，朕只有天下百姓的支持罢了……除此之外，朕与孤家寡人又有什么分别？

在朕的身边，并没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除了把所有政务都交给白丞相，朕也并无其他选择。”

越凌展颜一笑，耸了耸肩膀，自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倒不是她矫情，实在是撑不住了。

更何况，话都说已经开了，也没必要装出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了。

以方宇涵的性格，就算再怎么看不惯她，也不会因为她的礼节问题对她兴师问罪。

越凌倚在扶手上，微喘了会，才缓缓道：“陛下现在，就像是一艘迟早都要沉没的大船，在这船上，若再不做些什么，只怕……

呵呵，臣妾也只能尽早自寻出路了。还望陛下不要怪罪才是。”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与朕有何相干？”方宇涵似笑非笑，“朕倒是想看看，你与国师沆瀣一气，最后会落得个怎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