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想说什么,就给只耳朵听着吧!
“哦……”
李飞白点点头,颇不情愿的走了过去,背对着门口坐下。
待他坐下后,雷老用手指沾了一些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大字,问道:“看看,这是什么字?”
李飞白低头看了一眼,不以为然的道:“破。”
我又不是文盲,不至于连这么简单的字都不认识吧!
雷老又问:“这字什么意思?”
“坏了、碎了、不完整了……反正没什么好意思。”
“如果遇到你说的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
李飞白顿了一顿,他觉得雷老问的一定不只是字面意思,却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自己好歹堂堂一个老板的身份,万一说的不对他面前露怯怎么办?
于是想了想,摇头道:“不知道。”
“哼,就说你没胆量吧?连闲聊说句话的胆量都没有。”老者极其不屑的瞟了李飞白一眼,啜了口茶。
面对雷老第二次的「人身攻击」,李飞白一声苦笑,无奈道:“我站门口您说我没胆量,我不说话您也说我没胆量,合着我脑门上就写着「没胆量」三个字,劳您在这里帮我加深笔墨吗?”
“别说,你可不就是脑门上写着「没胆量」?你要是有胆量,为什么那些合同的事儿不自己过来跟我说?”
李飞白有些不满的撇了撇嘴。
说了半天,您老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嫌我不尊重您了还是怎么着?
“可是谁来说不一样呢?反正他们两个什么都会,起码比我会的多。”李飞白黯然低头,看着茶盏里的茶汤映出的自己的倒影。
除了没胆量,还特别无能,简直一无是处。
“对我来说一样,对你可不一样。”
“我就无所谓了吧……”
“瞧瞧,瞧瞧你这样!跟你母亲季平可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提起季平,李飞白这才抬眼:“我妈?您认识我妈?”
“不认识,一面之缘。”雷老想起半年前与季平的那次见面,说道:“那时季平灰头土脸的,身上的衣服比你还脏,我过来的时候,她正和工人一起吃盒饭。”
“您是说我妈还在现场和工人一起干活?”
“嗯,她个子不高,在工人堆里坐着和别人没什么两样,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她是这里说的算的人。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李飞白心中愧疚,原来老妈拼命并不只是在办公室里,她连这种粗活都会亲力亲为。
“因为眼神,那是成大事的人才有的坚毅和果敢,可是你没有。你不但没有,眼神里还竟是迷茫和退缩。”雷老一口喝光盏中的茶水。
“您说的对……”先是被人戳破伪装,这会儿被人说中心思,李飞白无话可说。
“你为什么就不能学学她?”
“我很想……可是我……”李飞白颓丧地道:“您说的对,我没胆量!”
雷老笑笑,又问道:“弄脏房间是破坏了原本的干净,说错话是破坏了听者的心情,办错事情是破坏了应有的流程……仔细听,我这每句话里,是不是都有一个「破」字?”
“嗯,有。”
“那我问你,这些该怎么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