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接个吻,林岁辞却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他浑身没骨头似的趴在裴川怀里,脸颊白里透红,鼻尖,耳朵,就连眼尾都泛着薄红,额头上还覆盖了一层薄汗。偏偏裴川还精力充沛。林岁辞还保持着坐在裴川大腿上的姿势,所以能明显地感觉到对方身体的变化。沉睡的猛兽苏醒了。林岁辞的脸愈发烫了,仿佛旁边有个大火炉在烤着自己。自从他搬进客房睡之后,就没和裴川亲近过,顶多就是接个吻,还不让亲太久。他知道裴川的需求得不到满足,其实他也有点儿……但他是绝对不会承认的。猛兽完全没有消退的迹象,反而还越来越精神。林岁辞偏头往窗外看去,同时推了推裴川的肩膀,“你……你先让我下去。”裴川搂他搂得更用力了些,把脸埋进他的脖颈间,低声开口:“宝宝,我难受。”男人的嗓音低沉暗哑,裹挟着一团火。林岁辞浑身一激灵,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从脚底窜到天灵盖。麻了,脑子都是麻的。“宝宝,你最好了。”裴川像只大狗一样,脸颊在林岁辞的颈间蹭了蹭,在他耳边低声恳求:“帮帮我好不好?嗯?”林岁辞的脑子都快炸了,几乎下意识就要点头答应。谁能受得了裴川这样,太犯规了。他纠结地咬了咬唇,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妥协了。“不能在车上,回别墅……”说这话的时候,他耳根子烧得通红,眼帘微垂着,看起来像小动物一样异常温顺乖巧,并且秀色可餐。裴爷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眉眼里都写着激动,就像饿了好多天的狼狗终于看见了肉,能不激动吗?就差立刻扑上去了。裴川笑着亲了亲怀里的人,“好乖。”二十来分钟后,汽车才缓缓驶进裴家别墅外面的大铁门,穿过前院,最终在里面的门口前停了下来。裴川和林岁辞从车上下来,两人衣冠楚楚,衣衫整齐,完全看不出来刚才在里面都干了什么。如果忽略林岁辞脸上还没有完全消退的红晕的话。时间并不算很晚,李管家还在客厅整理卫生。“裴爷,林少爷,你们回来了。”奇怪,林少爷身上穿的衣服怎么跟出门时的不同?连造型都变了。裴川仍然像往常一样,冷淡地应了一声:“嗯,我们先上去了。”?这种事情小狗狗可不能听墙角对李管家说罢,裴川便牵着林岁辞往楼上走去,步伐仍然不疾不徐。林岁辞回头冲李管家局促地笑了笑,“李叔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李管家笑着道了声好,他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心想奇怪,明明裴爷的一举一动还是跟往常一样,但总感觉有哪里不一样?裴川在楼梯转角停了脚步,然后弯腰一把将林岁辞打横抱了起来,快步迈上楼梯,哪还有刚才从容不迫的模样。林岁辞差点儿惊呼,他搂着裴川的脖颈,哭笑不得:“怎么这么着急……别被李叔看见了。”“这儿看不见。”裴川脚步一瞬也没停,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到了主卧门外。门没有关严实,他抬脚将门板踹开,连灯都没有开,直接往床的方向走去。柔和的月光穿过落地窗挥洒进来,房门敞开着,走廊里的灯光还没有熄灭。林岁辞被轻轻扔在大床上,柔软的床垫往上弹了几下,陷进去了一块。林岁辞双手撑着床垫,还没来得及起身,饿了好久的狼狗已经往他身上扑了过来。屋里的光线昏暗,狼狗却准确地咬住了猎物柔软的唇瓣,不由分说地扒着猎物身上的衣服。林岁辞急忙推开他。“唔等……等等,门还没关!”“裴川,先去关门!”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哒哒哒的动静,走廊刚熄灭的声控灯瞬间亮起。林岁辞心里一惊,情急之下一脚往裴川身上踹去。还差那么一点儿就踹中了裴川的命根子,裴川终于停下动作,双手撑在两边,沉沉地盯着眼前的人。“林岁辞,你胆子不小啊。”林岁辞自知理亏,他轻咳一声,抬手指向门外。“cky在外面。”裴川回头看去,果然看见柴犬正站在门口,吐着舌头,一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迸发着绿光。真钛合金狗眼。裴川:“……”他只能起身走过去,无情地把cky赶到了门外,再“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单身狗不适合看这些。现在没狗打扰他们了,裴川抬手扯了扯领带,再次往床上的人扑了过去。“咚咚咚……”敲门声来得措不及防,裴川烦躁地皱了皱眉,直接无视。林岁辞又是一惊,再次推了推裴川的肩膀。李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裴爷,我煮了点儿糖水,您和林少爷要不要吃点儿?”裴川额角青筋凸起,“不吃!”隔着一道门,李管家都听出了这两个字里透露出来的烦躁和不悦。他和旁边摇着尾巴的cky大眼瞪小眼,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明白裴爷哪里不一样了。李管家福至心灵,赶紧把cky给抱了起来,快步往楼下走去。这种事情小狗狗可不能听墙角的。虽然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大概率什么都听不见。这下人和狗都离开了,裴爷总算能专心吃肉了。夜色渐深,被扔在地板上的手机嗡嗡嗡地震动着,却没有得到主人的丝毫关注。很快,被另一种声音所覆盖。到了后半夜,卧室里的动静才逐渐消停下来。卧室里只开了一盏暖色的床头灯,林岁辞懒洋洋地趴在裴川的怀里,眼帘疲惫地半阖着。他现在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以后不能让裴川憋太久,不然最后受罪的都是他。变着花样折腾了这么久,他半条命都快没了。相对于林岁辞此时的咸鱼模样,裴川仍然精神十足,身体和灵魂都得到了满足。他爱怜地轻抚着林岁辞满是汗水的脸颊,拨开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低头亲了亲。“岁岁,先去洗澡。”林岁辞又累又困,眼皮子都掀不开。他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像只小狗似的在裴川的胸膛里蹭了蹭,“不……好困,我要睡了。”裴川:“先洗澡。”林岁辞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像是嗔怪又像撒娇,软软地说:“那你抱我去。”裴川的心都快融化了,哪儿还能不答应。“好,抱你去。”最后是怎么洗完澡的,林岁辞完全不知情,因为他在浴缸里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等到第二天醒来,他就收获了一份腰酸背痛,哪里都痛的豪华大礼包。而始作俑者正抱着他睡得正舒服。林岁辞暗自磨牙,越想越觉得裴川可恶,于是他凑过去,张嘴在对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力道不重,但也不轻,睡梦中的裴川轻蹙了蹙眉,把怀里的人形抱枕搂得更紧了些。过了片刻,他才睁开眼睛,第一件事不是看自己被咬的肩膀,而是凑过去亲了亲林岁辞的额头。“再睡会儿。”说完,他才去看自己的肩膀,浅麦色的皮肤上留下了两排整齐的浅浅的牙印。“林岁辞,你是属狗的么?怎么比cky还会咬人。”裴川低低地笑着,林岁辞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林岁辞不想理他,推了推男人的手臂,默默翻了个身,背对着裴川。裴川从后面搂着林岁辞的腰,下巴抵着林岁辞柔软的发顶,明知故为:“宝贝,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