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对方要下手可就难得多。
铺子四面墙壁和隔壁屋子都只间隔了一层墙皮,因而不论安连奚走到哪个方位,都会被盯上。
谁和薛时野有仇,欲算计他性命。
这样的人不知凡几。
而南下的队伍到了哪里,知晓他们行程的人更是多了去了。
薛时野这边无从下手,那些人自然会对安连奚动手。
不能说一切都是巧合。
而是有意为之。
恐怕连他的离开都被人算计在内了。
薛时野嗤笑了声。()
沈玦低着头,耳朵动了动,居然从这笑声中听出了几分自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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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表哥也会自嘲的吗……
薛时野来了又走,只是让人把浑身是伤的孙老二一口气吊着。
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玦正诧异表哥突然仁慈了,接着很快反应过来。
估计是怕染上血腥气,叫表嫂讨厌。
没看孙老二想死都死不了吗,没准回去还要受一番折磨。
思及此,沈玦也丢了鞭子。
还把人性命留着,每天打一顿也好,他什么时候想发脾气了,去岐王府便是——这可是现成的沙包。
薛时野回房前,也去洗浴了一番。
刑房血味实在浓重,而那个人又过分娇气,受不得这些。
薛时野洗浴完回去,安连奚也刚洗完。
看到他,安连奚后眼神乱飘,“我没忍住……”还是洗了个澡。
薛时野走过去,安连奚就往床榻里躲,接着就被抓了回来,抓的位置也很是特殊,让他一下子就回想起了什么……
脚踝被握着往回拉。
这一动作委实让人难忘。
安连奚脸又红了,低着眼不看薛时野,同时小声说道:“为什么连这个也要管。”
他父母都没这么管过他。
薛时野轻笑着坐到榻边,而后把人拖到自己腿上坐好,捏住他带着水汽的一缕发丝,“在想什么?我是要给你擦头发。”
安连奚狐疑看他,果然就见薛时野拿起毛巾覆在了他头上,真的给他擦起头发来。
洗完头长时间不干的话,放在旁人身上,让它自己干也就罢了。但在安连奚这里,一个不小心就会头疼脑热的,可不得小心着点。
安连奚坐着不动弹了,任由薛时野帮他把头发擦干,垂眼时注意到他换了身衣服。
鼻端萦绕着的沉木香气变成了一股檀香,清清淡淡,似不小心沾上,却又长久不散,直往人鼻子里钻的味道。
“你换衣服了?”
安连奚说。
他观察了一下,“你也沐浴了?”
但薛时野的发丝干爽,一丝水汽也无。
安连奚回想起之前自己洗完就自动干掉的头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面对这个人,他的脑子好像总是容易短路,笨死了。
他圆溜溜的双瞳一眯,薛时野的动作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