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四方看了一圈,万分不解:“那为什么不开灯?”
艾达把脖子从棉被里伸出来,神神叨叨说:“我们在举行道别仪式,刚进入最后的沉默阶段,你就进来了。”
肖四方关上门,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边拿水杯一边问:“什么道别仪式?”
“告别~过去的~自己~”艾达用奇异的咏叹调吟唱起来,“除去~昔日的~畏惧~迎接~明天的~新生!”
肖四方拿水杯的手一顿,哈哈大笑起来。
床上五人同时怒目相向,什么人啊,简直没心肝!
肖四方笑完,也没问为什么,摆摆手让她们继续,自己出去接了一杯水回来,屁股一沾椅子,又开启了学习模式。
床上的女孩子们看她一眼,再相互对视一阵,同时起身下床。
四方不睡我不睡,我是上进小宝贝!
周日下午两点,肖四方提前半小时交卷走出考场,抬头迎着拟态镜面夺目的光线眨了眨眼,舒展开四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终于考完啦~
她在路边站了半分钟短暂地放空自己,回神后又马不停蹄往校外走去。
她已经和八面约好,考完试就到园区找他。
许久没去的工厂还是老样子,堆满了旧机,今天两个老板都不在,只有八面一个人背对着大门坐在小板凳上,手里的工具使得虎虎生风。
听见门打开发出的叽嘎声,肖八面回过头,顺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一见她就催促,“我真是欠你的,快来干活,边做边聊。”
肖四方笑嘻嘻走过去,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自制工具,随手抄了个微波炉。
“昨天的事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这个第一名是假的第一名。”
肖八面白了她一眼,“假的?那你下一次考试岂不是要丢脸?”
“那也说不好。”肖四方噼里啪啦把手里的东西拆了,“反正会不会丢脸都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忘了这件事吧。”
“算了,反正我也说不过你……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月考结束后我心里头有点不安。”肖八面停下动作,别扭地用干净的手肘戳了戳自己,“七上八下的,我原以为是预感到了你会惹麻烦,可你这麻烦都惹完了,我心里头还是有点憋闷。”
“这几天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吗?”
肖八面下意识摇头,摇到一半的时候犹豫了,又点点头,“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奇怪,就那个段飞飞啊,正如你所说我运气不太好,她是我物质学基础的老师么。”
肖四方惊讶地看向他,“我还以为你运气好了一次没选上她,你之前怎么都没说?”
“唉,那不是因为她对我们这些特供生的态度都差,我夹在里头也没有被特别针对么。”肖八面忧心忡忡的,“但是吧,就她妹妹的事情出来之后,我就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这事不小,像段飞飞这种极度仇视外城人的二等居民,经历妹妹因为特供生被开除的刺激后,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肖四方心中有了强烈的危机意识,当即道:“录像吧,任何有她的场合都开录像,有备无患。”
见她这么严肃,肖八面又觉得小题大做了,“也可能是我自己多心了吧,她可能就是最近情绪不好看我们这些特供生个更不爽了。”
肖四方才不管段飞飞到底怎么回事,她只是再三要求肖八面一定要按她说的做,直到他保证一定开,才放过他。
肖八面摸摸身份环,悻悻道:“只要我都跟小伙伴们一起,想来就算她真要找机会对付我,也难。”
可谁也没料到的是,在他们说完的第二天段飞飞就发难了,而且是以那种令人想象不到的卑劣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