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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回忆（第4页）

——也许只有相渊自己知道，他从来不是现在表露出的这般性格。

那时候他跟许临之走的原因是觉得许临之没他聪明，不能对他耍什么心眼，待在许临之身边有吃有喝也不赖。

他学着许临之微笑，却假的能让人一眼看出来。

就这样和许临之生活了一年，直到他九岁的那天。

那天海龙王生气了，一整夜无止境的急风骤雨，像是要把小镇子囫囵吞噬。

他白天绊了一跤，摔进花坛。膝盖似乎掉了一块肉，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格外狰狞。

空气中满是血腥味。

他漠视刚回家的许临之到处翻药柜的慌乱动作，心情烦躁。

又死不了人。

“呼……”许临之满头大汗，翻遍家里的药盒都没找到绷带和消毒水。就在他以为许临之会放弃时，忽然许临之穿戴好大衣，拿起雨具。

“阿渊，等我回来。”

……？

话音刚落，就见许临之推开门，一头扎进了雨幕中。

那一瞬间，他觉得许临之疯了。

“……不会死人的啊！”

电风扇吱呀吱呀地转圈，膝盖一动就疼，他没办法冲出去让许临之回来。心烦意乱的他

切掉动画片，换到新闻频道。

“今夜有强降雨，多地已拉响洪灾警报。请相关地域居民在家做好应急措施，不要随意外出走动，避免危险……”

他听到电视这么说，心里一提。

喂喂喂不会吧？许临之是傻子吗？这么大雨他跑出去干什么啊？

他心急如焚，他讨厌许临之还没到想看许临之出事的地步。

在家里每一秒都是煎熬，他咬着指甲，连怎么处理许临之的丧事都想好了。

约莫两个小时后，忽然门外出现了熟悉的铃铛声。

“哈？”他觉得许临之蠢得不可救药。这种暴雨天他骑自行车出去吗？不要命了！？

嗙。

门被匆忙打开，许临之浑身都湿透了，像个落汤鸡一样出现在玄关。

还不等他挖苦两句，就见许临之大步冲过来，满面焦急，在急急忙忙的动作中又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腿搭在椅子上。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

“疼吗？”许临之仰头看他，唇边提着直入心底的温柔笑意，眼眶似乎有点红，语气也有些颤抖，“抱歉，我回来晚了。”

说着，他就自顾自地打开包裹，拿出里面被保护好好的，没有被淋湿的药，过分小心地给他涂抹在了腿上。

“我手法不好，你不要嫌弃。”许临之吸了吸鼻子，“……隔壁门诊关门了，我跑到旁边的小镇子去了，那个大爷很好，还教我怎么帮你包扎，下次我带你一起去谢谢大爷。”

他看着腿上被处理好的伤口，满脸错愕：“你……你说你去邻镇了？”在发布洪灾警告的暴雨夜，一个人，跑了那么远的地方？

你是傻子吗？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