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想做了。”
“你不想做,蠢宝宝,你现在的状态应该是想用什么大型武器暴揍我。”
“……那你进来,在我公寓的沙发坐一会儿。我去泡杯香草茶,想冷静一下。”
安神静气的香草茶无疑比夜晚九点的咖啡好多了。
于是布朗宁法师欣然应允,坐在她小公寓的沙发上,五分钟后看着一杯咖啡“嘭”地扔到茶几上。
女朋友举着法杖:“蠢熊,做不做?!”
他:“……”
女朋友“嘁”了一声,脸上摆着鄙夷的表情,提起裙摆,露出避免长筒袜下滑的蝴蝶结绑带。
他立刻连滚带爬地奔过去。
……斯威特法师如此不走心的引诱便这么成功了,她又被恶劣的混蛋带着荒唐了一夜,熟悉的破碎光斑再次充斥脑子的时候,安娜贝尔想,就这么放弃思考吧,反正她注定是个卑鄙无趣的女人。
但中途,午夜的间隙,他停了下来。
“不开心吗?”
即使灯光全部关闭,即使窗帘紧闭,安娜贝尔也能想象那双含着关切的绿眼睛。
“到底怎么了?”
他在她最脆弱、最没有防备的时候,给了一个不掺杂任何成人念头的吻。
安娜贝尔有点想哭,但事实是她刚刚一直在哭。
她没有说茶水间的种种。这份因为随意的评论而起的嫉妒实在显得自己太蠢了。
她只是说:“我觉得我很麻烦。”
心思又重,阴影又深,天生就带着斯威特式的阴暗,永远不能做洒脱自信、坦率表达的薇薇安。
“嗯?那当然很麻烦。恭喜你九年后终于认识到这一点,蠢宝宝。”
一听是这种突然蹦出的斯威特式纠结,洛森就放心了,他满不在乎地拍拍她,还揉了一把。
安娜贝尔:“……我在说正经事!手拿开!拿·开!”
“安抚你呢。不气不气。”
谁安抚人会安抚那里啊?!
安娜贝尔气得踢他,然后又被抓住脚踝,拖入后半夜的破碎里。
“真麻烦。”
对方还这么评价:“嘶……这样真的很麻烦,蠢宝宝,别夹了。”
安娜贝尔恨不得一记十字剪刀脚夹爆他的熊头。
但没办法,恶劣的、恶劣的熊早有所备,她那两条刻板、不够可爱的蝴蝶结绑带早就被灵活拆开、系在了小床两侧。
别说剪刀脚,安娜贝尔连合拢的动作都做不到。
……那次之后她再没把“麻烦”这个评语放在心上,也拒绝去想起这个词。
毕竟,那夜他一边说着“麻烦”一边对她做了多么混蛋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