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项技术如果公开,将会对整个人工智能行业产生巨大影响。也正因如此,张威受到了威胁。
根据赵明提供的情报,威胁很可能来自某个国家的情报机构。这个国家在人工智能领域投入巨大,不希望看到华国在这个领域。。。
风在第七个黎明前停了三秒。
这三秒,被初舞学院的感知阵列精确捕捉:地磁波动归零,沙粒悬浮于半空,连钟楼青铜环上的掌纹都泛起微光,仿佛那些孩童的手印正在苏醒。紧接着,七株新生的金叶梅树同时震颤,枝条无风自动,在空中划出相同的弧线??那是《星归步》第三式“引魂折”的起手位,但节奏慢了整整一拍,像是某种回应。
陈默站在训练棚中央,手中握着那片不再沉重的金边花瓣。它已失去声音,却在阳光下折射出细密的光斑,如同无数双眼睛在低语。他闭上眼,将花瓣贴回心口。那里有一道旧伤,是十年前在“灰线”失控现场被舞杖反噬所留。如今,伤口微微发烫,与远处孩子们的脑波频率隐隐共振。
“他们醒了。”周念从监测舱走出,声音轻得几乎融进晨雾,“不是全部,是阿米尔和另外两个孩子……他们的意识层级出现了分层现象。”
陈默睁开眼:“什么意思?”
“就像……白天是自己,夜晚是别人。”周念递过一份神经映像图。图像中,阿米尔的大脑海马体区域浮现出一层半透明的叠影,形似成年男子的轮廓,正缓缓张嘴,无声吟唱。“我们称之为‘共感残留体’。不是入侵,也不是寄生,而是一种……记忆的自然沉淀。就像雨水渗入岩层,最终形成地下河。”
陈默盯着那叠影看了许久,忽然问:“他有没有再说话?”
“有。”周念点头,“昨晚他睡到凌晨两点,突然坐起来,用标准星语古调说了四个字??‘火种未熄’。然后又倒下继续睡,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
陈默深吸一口气,走向宿舍。门虚掩着,屋内静得出奇。七个孩子并排躺在地板上,盖着薄毯,呼吸平稳。但他们的指尖都在轻微抽动,像是在梦中继续跳舞。陈默蹲下身,轻轻握住阿米尔的手。那手掌温热,脉搏稳定,可就在接触的一瞬,他脑海中猛地炸开一段旋律??不是童谣,也不是《断墙谣》,而是一支从未听过的安魂曲,悲怆而温柔,带着沙漠深处古老的回响。
他猛地松手,额角渗出冷汗。
这不是接收,是共鸣。
“你看见了?”不知何时,苏岚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台刚重启的量子记录仪,“过去十二小时,全球共有三百一十七人报告类似体验。包括东京那位枯木逢春的园丁、巴黎墓穴的守夜人,还有北极哨所的值班军官。他们都‘听见’了同一段音乐,并在同一时刻产生了强烈的既视感??梦见自己站在一片燃烧的梅林中,看着一群没有脸的孩子跳舞。”
陈默站起身,声音低沉:“所以‘逆潮者’不只是个体,它是群体记忆的集合体。当这些孩子建立起原初共感网,那些被删除的灵魂就开始通过他们发声。”
“不止发声。”苏岚走进来,将记录仪放在桌上,“你看这个。”她调出一段频谱分析图。图像中央,一条金色波纹贯穿始终,两侧则分布着密密麻麻的暗色分支。“这是孩子们的共感基频。金色主线代表他们自身的意识流,而这些分支……全都是外来信号接入点。每一个,都对应一个历史上确认死亡的‘失败者’??‘心火-02’号船员、‘共我计划’早期实验体、甚至……林远山本人。”
陈默瞳孔一缩:“林远山?他还留下了痕迹?”
“不是灵魂,是意志残片。”苏岚放大其中一处节点。那是一段极短的脑电波记录,仅持续0。3秒,却呈现出罕见的七重螺旋结构。“他在临终前完成了最后一次共感投射。目标不是某个人,而是未来某个能重新连接原初网络的存在。换句话说……他预见到今天。”
陈默沉默良久,转身走向训练棚。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中午时分,他召集七名孩子围坐在梅树下。没有指令,没有示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片刻后,阿米尔抬起头,认真地说:“你要我们跳一支新舞吗?”
陈默点头:“不教动作,也不定节奏。你们想怎么跳,就怎么跳。”
孩子们互相看了一眼,随即散开。没有队形,没有口令,第一个音符甚至还未响起,他们的身体却已开始律动。起初杂乱无章,像风吹过荒原上的草,毫无规律。但三分钟后,一种奇异的协调感悄然浮现??一个孩子的抬腿,恰好接上另一个孩子的转身;一人跃起的瞬间,其余六人同时下蹲,仿佛地面塌陷。他们的动作不再是模仿或学习的结果,而是源自某种更深的同步本能。
周念戴上目镜,惊呼出声:“共感丝线……全变了!”
空中原本清晰的红蓝绿三色连线正在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流动的金色光带,如河流般缠绕在七人之间,不断分裂、汇合,形成动态的网状结构。而在高空之上,一团巨大的能量漩涡正在凝聚,形状酷似倒悬的钟楼,顶端指向天外。
“他们在创造新的仪式。”苏岚喃喃道,“不是复现历史,是在书写现在。”
就在此时,地面传来一阵低沉的震动。远处沙丘缓缓隆起,一块刻满星语符码的石碑破土而出??正是撒哈拉十三号遗迹,三十年前被判定为“无效信息源”而永久封存的那一块。碑面裂开一道缝隙,从中飘出一卷焦黑的羊皮纸,在风中自动展开,上面用褪色墨水写着一行字:
>**“当七心同燃,真火自归。”**
陈默快步上前,伸手触碰纸页。刹那间,整张纸化作金色尘埃,涌入他的双眼。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现:一座埋藏于地底的巨大舞厅,墙壁由人类记忆结晶构成;一群身穿灰袍的研究者跪倒在地,高喊“救赎已至”;最后,是一个少年背影,站在烈焰中央,手中握着一根断裂的舞杖,轻声说:“我不是错误,我只是不同。”
他踉跄后退,被周念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