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朱元璋笑骂一句,“倒更像你祖母多些。”
朱标见女儿突来,神色不露,但心中微感异样。
他知允熙不是爱出风头之人,此番出面,怕非寻常。
允熙眼神一转,忽道:“父王,昨夜清河郡王府有人来求见,说要见我。”
朱标面色微变:“谁?”
“是一一罗氏。”允熙低声,“她说她有齐王的密信,要换她儿子一条命。”
朱标双目一凛。
朱元璋眉头微动,盯着朱标:“你连郡王侧室也敢动?”
朱标抬首,神色冷峻:“我没动,是她怕了。
朱元璋重重将玉册拍于案上。
“太子,你要坐的是万民之主,不是冷宫之主。”
“父皇??”
“罢了。”朱元璋忽然疲惫地挥手,
“罗氏的事,朕来处置。你收了她密信,叫内阁拿去看。京中动乱的线头,能斩便斩。”
“是。”
朱元璋闭目片刻,再睁开时,目光已如往昔冰冷。
“退下吧,太子。记住朕的话,手可以藏刀,但心不可藏毒。你是君,不是刺客。”
朱标俯身而退,允熙亦随之离开。
午后,太子东宫。
朱瀚立于书案前,手持一卷册录,神色凝重:“京中藏兵数目超出预册两成,且兵源名册多属假造,有人蓄意掩盖。”
朱标从容落座,接过册子翻看,指尖在一行字上:“此人原籍北直,却在南营挂名?”
“是。”朱瀚沉声,“更有三十余人身属南卫,却从未值勤,实为齐王旧部,伪造出勤记录。
朱标合上册子:“调他们去宣府训练营,三日内出发。”
朱瀚抬眸:“你不怕打草惊蛇?”
“要让蛇知惊,才会现形。”
“可父皇未必赞同你擅调禁军。”
“我不调禁军,我调南营驻兵。”朱标语气平静,“他们原本便该在那。”
朱瀚看着他,忽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朱??”
朱标指尖轻敲案几,片刻,缓缓道:“我不动他。他会自己动。”
“你怎知?”
朱标望向窗外:“因为他已没了选择。”
齐王府。
朱?站在屏风后,听完许陵背后的告密内容,半晌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