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镯检测到机体被电击误伤,安全程序暂时锁定自动放电功能。夜翼按到了手镯的指纹解锁区,撸下手镯抛了出去。
暴躁起来的苏西把一贯的理智踩在脚下,不忍和顾虑一律被送去见了上帝,她利用一切她能利用的武器和攻击方式,头槌、牙咬、向男人要害处发起膝顶……手段越来越脏,男女体能差异和战斗经验多寡致使大部分攻击都中道夭折。
夜翼应对街头流氓似的无赖招式,即使还处在幻觉中,心里都不免起了嘀咕,下手时多犹豫了几分,让苏西找着机会抽走被抓住的小藤蔓,捡回手镯启动电击器,不管自己也会被波及,毫无迟疑地朝夜翼直直捅去,趁着他被电到全身僵直,先有准备的苏西强撑着控制重获自由的左手扯下面罩,狠狠怼上夜翼的脸。
吸入面罩内置的解毒剂气雾,夜翼才终于摆脱幻觉,看清自己一直攻击压制的是谁。两人以一种难分彼此的姿势纠缠在一起,这个的腿绞在那个的腿上,困住他的行动,那个的膝盖压着这个的腿弯,把她的腿向侧面打开摁住,防止她再发动那种让男性背后发凉的攻击。
最让夜翼头皮发麻的是苏西的表情,她紧紧绷着脸,只有一双眼睛带着鲜明浓烈的愤怒,看着他又好像没在看他,雾意在眼底凝聚,濒临脱眶而出。又生气又想哭,又不肯当着人掉眼泪,说的就是这个时候的苏西。
看着这样的苏西,夜翼感到了强烈的心虚和内疚,忙低头认错,想方设法要补偿。
操你的迪克格雷森。
苏西用口型骂他,扳着他的脑袋用力咬上去,咬破嘴唇,血液的咸腥味在口腔里弥散开,动作笨拙又粗鲁。夜翼耐心回应她,让这个带着发泄意味的吻维持得更漫长一些。
过去之人的幻象似乎变得模糊了,苏西换气的间隙眯着眼睛睨她,在夜翼背后冲过去之人比起中指。
夜翼把稻草人丢回阿卡姆的时候,大小侦探都在那,罗宾把拆除的炸弹带去处理了。蝙蝠侠扫了夜翼一眼就收回目光,专心操作微型电脑,红罗宾冲他被咬破的嘴唇投来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装作没发现,问起红头罩怎么突然退出通讯频道。那是在他被幻觉困住的时间段里发生的事。
红罗宾停顿一下,看了眼布鲁斯,才回复道:“小丑越狱了。”
说不定这次稻草人的恐怖袭击背后也有小丑的推动。
如果那个时候夜翼在通讯频道里……估计也劝不住红头罩。至少杰森现在还愿意接迪克的私人电话,虽然没说几句就挂断了。
等迪克返回来见到坐在公共长椅上等他的苏西时,她几乎被猫海淹没,肩上腿上都卧着身形矫健的流浪猫,迪克认出领头的那只常跟在猫女赛琳娜身边,他看了一圈,没发现熟人,猫猫们倒是因为他的到来跑得一只不剩。
苏西拉住迪克的手站起来,她的瞳孔还有些放大,注射的解毒剂没完全除去毒气对她的影响,她的精神依旧处于相对亢奋的状态。
不过她没有提这种小事,和迪克牵着手往公寓方向走,保持着安静走到公寓楼下。
“我把食材全弄丢了”,苏西站在一级台阶上,环着迪克的脖子,亲了亲他嘴唇上的伤口,“不过你想上来坐坐,吃点东西吗?”
“顺便一提,我家里没有别的食物。”
第64章
稻草人毒气袭击事件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苏西还没从那件事的后续影响里缓过来。
不,说的不是恐惧毒素,是那之后发生的事。
吊桥效应、雏鸟情节、毒素影响、过度亢奋……太多奇奇怪怪的心理因素叠加,她都分不清到底是哪个因素直接推动她最终做出那个冲动的邀请。她倒没有后悔,只是接下来一段时间,她实在不想见到迪克。
回想一下她是怎么避过帕米拉的宝宝监视器从卫生间摸出早前误买来的“小雨伞”,迪克是怎么在办事前开信号屏蔽器屏蔽监控,事后两人又是怎么跪在地上擦地板,清理花瓣,把不能要了的床垫搬出去丢掉。
老天,下次她一定记得给新床垫铺床单。
花瓣,还有该死的花瓣。
苏西一想到小藤蔓会在那种时候开花还狂掉花瓣就羞耻到只想找条地缝钻进去,帕米拉是怎么说来着,虽然不能以人类的视角去判断植物的器官,但开花总是为了繁衍,不以繁衍子代为目的的开花就是单纯的——
总之她暂时没做好与迪克再见面的准备。
那晚之后迪克就急急忙忙赶回布鲁德海文警局报道,这几天白天都在执勤,每晚会打电话聊会天,或者干脆连着电话各办各的事,一般差不多就是迪克夜巡完,汉堡店临近下班的时间点打来电话。
果然,手机准时响了。
苏西刚按下接听键,就看见一群抹着白色油彩、烈焰红唇的不速之客们把汉堡店团团围住,他们手里还拿着枪械,枪口隔着玻璃橱窗对准店里的四名员工。
敢在哥谭开店的店主们当然人手一把自由美利坚特产,遇上劫匪□□都敢搏一搏。但现在堵住他们的是小丑帮,信仰追随那个热爱混乱的哥谭犯罪皇帝,完完全全就是一群小丑狂热分子,甘愿为小丑生、为小丑死。一旦沾惹上,恐吓、威胁、持枪相对都完全不管用,他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顺着他们的意愿,也许会被忽视活下来;试图反抗,也许能拉几个一起下地狱。这就是哥谭普通人遇上疯子的现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