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凤须玉并不清醒。
本?就因?着困顿而迟钝异常的大脑已是在凤须玉方才?那恍惚间的沉眠中彻底宕了机,一点儿没留给凤须玉思考的余地。
可是这衣服不仅穿起来复杂,脱起来也不容易,凤须玉解来解去根本?没解开多少不说,甚至还?将腰带给打了个?死结。
迷迷糊糊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将那死结摆置了一番,更是将死结拉得更紧,再解不开一点儿。
凤须玉此时只想赶快躺下去继续睡觉,见此情?形,停下动作愣了一会儿,便是拽着衣领往上猛扯。
真还?别?说,他好歹把腰带解松了许多,又凭借着自己纤细的身形,还?真就将外袍直接扒拉了下来。
将其甩去一边,凤须玉咣叽一声便就躺了回去,呼吸声很快变得匀长,显然已经睡死了过去。
看来真正硌到凤须玉的,便就是这件外袍了。
室内的烛火再亮了一时,啪就一齐灭了去。
夜渐渐深了。
然而,夜半时分,前一刻还?在安稳睡着的凤须玉下一刻就又一次猛地坐了起来。
眉头紧锁,面露困惑。
“不是,他有病吧。”
什?么叫做“不敢自己睡的话?”哦,把他当做什?么人了啊,三岁小?孩吗?
而且自己当真随时叫寸度的话?,寸度还?能跑过来陪他一起睡不成?
说的什?么话?哦,还?有寸度,他居然是会说些?俏皮话?的人。
简直不敢相信。
凤须玉想着,又是自顾摇了摇头,感慨一声世风日下,咣叽再躺了回去。
睡得香甜,一点儿不见还?坐起来骂了一声的模样。
好吧,看来凤须玉的梦境当真是精彩万分,凤须玉本?人也着实是有趣至极。
窗棂中投递而来的月光都?好似几不可见跳动了一下,再次将凤须玉那愈显奇妙的睡姿映照。
尽管是凤须玉夜半里说得上是气急败坏的一声骂,却也因?算是堪堪从睡梦中惊醒,声音并不高,更像是莫名其妙生出的嘀咕。
只是这低声的嘀咕,却是穿过了寝宫之内隔音极为良好的墙壁,落向了寝室隔壁的隔壁。
闻言,打坐中的寸度缓缓睁开了一双漆黑的眼睛,晦暗的眸光自眼底闪过,生出了几分疑。
显然,对于这没头没尾的一句骂,寸度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头绪。
而完全没有头绪的事情?,便是可以一并归结到凤须玉的来历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