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赵依依一家人已经睡下,大黑的狗吠声,一直响不停。
赵依依披着衣服起来,出了屋门,大门被人从外面晃的咯吱作响。
顾文淑和林砚也出了自己的房间,顾文淑皱起眉头,“那么晚了,也不出个声,大半夜,听着怪吓人的。”
“伯母,我先去瞧瞧。”林砚走到院子里,还未等他开口。
门外的看到院子里的光亮,焦急喊道:“文淑,是我,我是二河!”
顾文淑和赵依依母女二人疑惑地互相看了一眼,自从和离和,赵二河除了那次暴雨来过山洞,其余的就算碰了个面,每次都是低着头加快脚步,有些躲着她们的意味。
这次竟然主动上门。
顾文淑没去开门,在院子里扬声道:“半夜三更,你来做什么?”
赵二河看着眼前的红砖大瓦房,心里很不是滋味。
虽然顾文淑是个和离的妇人,在村子里名声不好。
但他再清楚不过,自从这座房子建起来,村里有很多人羡慕的不得了。
甚至有些单身汉,私底下打起了顾文淑的主意。
若不是赵依依彪悍的名声在外,恐怕家里的门槛都要被踏破。
如果他当初不选择走到那一步,这座房子就是自己的,村里的人该羡慕的人是他。
现在家里因为二虎翻盖新房,娘不舍得花钱,再怎么盖,也比不上她们的。
因为房子,赵二河第一次产生了懊悔。
又听到顾文淑极其冷淡的回答,心里颇不是滋味。
之前他上工回来的再晚,只要轻轻推一推门,不消片刻,文淑便会赶来给自己开门。
哪会像这样,自己等了好久,她站在院子里,任由自己被冷风吹。
“文淑,大嫂快不行了,临终前想见你一面。”
不只是顾文淑诧异,就连赵依依和林砚都觉得难以置信。
刘春香一向活蹦乱跳,骂起人来,那副劲头比牛还精神。
怎么转眼之间,人就不行了。
突然间,赵依依忽然想起自己被带走那日,刘春香被衙役一脚踹翻在地上。
当时她临走时,看到刘春香躺在地上。当时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实在是刘春香这个人平日里就喜欢耍赖皮,一言不合就拿出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架势。
她以为刘春香是装的,难道那一脚正好踹伤了她?
赵二河等了片刻,侧着耳朵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
从门缝中望去,文淑没有回屋,还站在那里。
他想到赵老头嘱咐他的话,文淑心软,老大家之前做了许多欺负她的事,你多说些好话。
只要文淑愿意来,赵依依想拦也拦不住她。
“文淑,我知道大嫂这个人心眼小,喜欢贪小便宜。做了许多对不起你的事,大夫说她没有几日可活了,你,你就去看看她吧。”
这番话说的一板一眼,就像念台词似的十分僵硬。
他这个人既轴又不会变通,如此一听便知道是有人教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