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承拿起放在一边的盒子,用白布垫着,取了一把带血和泥土的刀出来。
“这是根据他们的供述,挖出来的凶器。”
温鹤禹就着白布接过来,一眼就发现了问题。
凶器上的血迹十分连贯,并无擦拭痕迹。
即便这些
人忘了处理,也不可能在逃跑时举着凶器不做任何遮掩吧?
而且副使是在院子里出的事,如果他发现什么异常,怎么会不带贴身武器就贸然出门?
目前一切线索出现得太理所应当,其中必有问题。
疑点还有很多,但圣女却认为案情因果已经明晰,吵吵着要结案。
此案这样结束,虽能证明并非大楚在向燕国示威,但凶手毕竟是大楚人,终究欠了他们一笔。
皇上肯定也不愿是这样的结果,就让温鹤禹继续调查,自己则是准备送些安抚礼,稳住对方。
结果当着圣女的面,打开木箱,却发现其中的红珊瑚已然被损毁。
这株珊瑚是韩钟找来的。
沈尚书暗中捣鬼,想让他被惩办,根本不考虑两国关系会因此受到影响。
好在圣女并不在意身外之物,未在这些事上纠缠。
经过商议,她同意继续先前的十日约定。
而珊瑚的事儿,皇上虽然愤怒,但也确实有了一个发难的由头。
贤妃说过东海珍珠的事情后,他查到韩钟和右相关系匪浅,又怕打草惊蛇暂时未有动作,这回正好把他压入大牢好好审问。
时间又过去了两天,案情依旧没有新的进展。
温鹤禹和圣女一起清点礼单上的物品,希望能从中发现些别的线索。
这个玉壶……
怎么这么别扭?
装着它的盒子并不匹配,好像高了那么一点。
平常没有什么,但如果是献给他国的国礼,就显得突兀了。
可温鹤禹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见圣女猛地提高嗓门:“那些人怎么回事!”
这一声着实吓了大家一跳。
圣女嘟囔着伸过头来,拽住温鹤禹的手凑近自己,眼睛都快贴在那张记录物品的礼单上了。
反复核对后,她才无奈地抱怨:“我特意嘱咐过的那个缠枝琉璃瓶居然没带上!”
“不应该啊?别是没找回来吧?”旁边帮忙的小厮赶紧回道。
但圣女却并不买账,反驳说:“什么没找回来,礼单上都没写。”
主仆俩的对话突然打开了温鹤禹的思路。
他拿起玉壶,看到软垫上凹陷下去的地方分明是个方形,和玉壶底座并不相符。
再仔细研究国书。
果然,问题出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