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闻言嘴角高高扬起:“殿下放心,您的玉佩我定会给您送去,绝不耽误您用!”
“不急。”
等将她送回,他们二人之间,怕是只剩下这么一点交集了。
梅颂今说罢仰头靠着树干,及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
夜色更加沉寂,空气恢复了安静。
清晨东方微微露出一抹光亮,苏眠便醒来了。
一侧的梅颂今睡得还沉,呼吸清浅,若不是他的手紧紧攥着苏眠的手腕,苏眠几乎要将他忘在此处。
他的手掌极大,苏眠的手腕在他手中显得更加瘦弱,翻过来看,苏眠手心却要比他粗糙许多。
睫毛低垂,苏眠缓缓抽出手,起身整了整衣衫才叫醒梅颂今。
此处距离淮宁府不到百里,快马加鞭不过午后便能到。
越接近淮宁府,路上的马车便越多,瞧着模样多是富户。
苏眠归家心切,抿唇一口气跑到天水巷才勒停了马。
奇怪得很,天水巷各家皆关门闭户,巷内一片静悄悄。
苏眠蹙额,淮宁府如今无恙,现下应当没有危险才对……
正想着,他家对面的门便打开了一个小缝。
“娘!不是生儿子没□□的西夏人,是苏姐姐回来啦!”
苏眠闻言松了口气,忙回头朝小虎子家看过去。
小虎子小跑蹦到她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撒娇:“苏姐姐你走了好久呀!”
苏眠拍了拍他的头。
虎子娘见状忙四处看了看,拉着她进了自家院子:“你这丫头怎么回来了?可是不晓得边关打仗了?”
苏眠点头:“自是晓得,你们怎么没走?”
虎子娘笑:“咱们这种人家能去哪呢,家里的银子连搬迁的盘缠都不够呢,左右还没打过来,过一日算一日呗。”
苏眠沉默。
确是这样,普通百姓不像富户那般能说走就走,他们出生便在淮宁府,多数人终其一生也没出过这方圆几百里。
所以若起战乱,最受苦的一是将士,再者便是百姓。
她微微颔首,将小虎子放下来:“那婶子忙着,我回去看看。”
小院许久不住人,却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苏眠浅笑:“秦婶爱干净,定是日日过来的。”
梅颂今没说话,只是目光不移地看着她。
两人做了两个多月的邻居,梅颂今只来过她家寥寥数次,且每次都只在院中呆上片刻便走,从未见过正屋。
正屋不大,家具更是简陋,比着隔壁他买的院子可以称得上寒酸,可梅颂今就是觉得此处更叫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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