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转头下了高台,独留一地哗然。
崔栩嗤笑。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为什么陛下和父亲非要设下那个计谋。
汾阳王太得人心。
若不逼他先动手而是直接对其出兵,莫说百姓,便是军中之人就要先乱了。
得民心者得天下,汾阳王……已然做到。
若是不逼他出手,使得他落一个名不正言不顺,怕是那些罪孽再无缘见天日!
苏眠小跑跟在他身后,唇瓣翕动间似是有话要说。
“小将军,汾阳王真的谋逆吗?””
崔旭顿住脚步,脸上多了一丝恨铁不成钢:“军令岂会作假!”
苏眠讷讷不敢接话。
是啊,军令岂会作假,可那是汾阳王……
淮宁府乃是汾阳王名下封地,她头回去应征入伍时,去的便是汾阳王麾下营帐。
她虽不爱读书,可对读书人是打心底里尊敬的。
汾阳王宅心仁厚,少时贤王,当今大儒,怎会……
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崔栩眸色暗了暗。
军中如她一般的人不在少数。
包括曾经的他。
自小的认知想要扭转是很难的事,可一些罪恶必须要呈于人前。
天下大乱方能天下大定。
崔栩侧头吩咐:“且去收拾东西,此行你跟紧我。”
苏眠恹恹点头,她的东西晨起便收拾好了。
崔栩交代过抬脚进了营帐,营帐外有人守着,去年索性就地坐在一侧,等着午后出发。
她突然想起她师父曾说过的话:世人皆有两副面孔,为君子者会有私欲,为小人者或念慈悲,目的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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