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违心地点头。
“你现在这样,”沈彻的目光游走到她纤瘦的腰身,微微凝眸,“还不如小寡妇呢!”
她明白沈彻话中之意,却当成什么也听不懂,“怎么就不如了?”
“睡吧。”沈彻的兴致被她装傻充愣的眼神再次毁了,扶着她轻轻躺下。
天已经亮了,沈彻的轻咳声让她从睡梦中惊醒,柳眉拧成了川字,“殿下受凉了,妾身去煮碗姜汤去去寒气。”
她想起来,却被沈彻一把按到,“我这身子也不是纸糊的,哪里就这么脆弱?你不用起来,我已经她们给你备好了早膳,若贪睡便再眯一会儿……”
“午膳不用等我,若顺利,我回来陪你用晚膳。”沈彻是要马上走了,麻利地拾掇着自己,三两下就已经穿戴整齐。
她顾不得沈彻会斥责,忙里忙慌地钻出被窝,从床尾衣架子上取下那件氅衣,塞到沈彻手里,“外边风大,殿下兴许用得上。”
“好。”他伸手揉了揉她毛绒绒的发丝,宠溺的笑笑,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这场雪下得很大,早膳下肚,也怕窝在榻会困睡,姜元初便下了榻,穿戴齐整,想去外头逛一逛,顺带消消腹中积食。
天地仿佛混为一体,皆是白茫茫的,目光所及之处,银装素裹。
院子里有几个丫头婆子正握着雪球,嬉戏打闹。她倚在雨廊下呆了一会子,觉得无趣。回屋时,瞧见院墙角落那株梅花,花苞正被厚雪压得严实。
她走上前去,用手掸掉上头的积雪,悉心地观赏了半晌,方才起身。怀绿穿着鹅黄色的斗篷从不远处走来,手里捧着一束刚采的腊梅,笑容满面。
“这花开得倒是俏丽,”她开口赞赏了一句,“咱们王府有栽过此等品相的腊梅么?”
瞧着不像是院中物。
“娘娘好眼力,这株腊梅是奴婢刚刚在府门外买的,”怀绿挽着她的手进屋,寻了只月白色瓷瓶将其插上,“我瞧那老翁大冷天在街上兜卖梅花实在可怜,就买了几枝,娘娘喜欢便好。”
“这场雪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停?”她目光悠悠地望向窗外,巴望着沈彻会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氅衣,风尘仆仆地回来。
可,庭院内只是落雪寂静,听不见半点风声。
这场雪若是停了,恐怕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再等等,孕肚显了,行动更为不便,更晚些,那就是早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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