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未见,沈彻消瘦了不少,嘴角冒出了不少青灰色的胡渣,双眼涣散无力,衣冠不整,看起来十分憔悴。
她才想拢被入睡,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大跳。
“殿下怎么来了?”她十分惊讶,此刻不陪在苏文茵的身边来自己这里做什么?
她可不愿和他说上一句,近来总是这样,没聊上几句,彼此都没好脸色,闹得很不痛快。
这两个人,各怀心事。
“皇嫂她病得很重。”声音沙哑听起来很是疲惫,眼里布满了红血丝。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也害怕自己所讲,不能如他所愿,难免又起争执,索性开口不答,只是拉住他的手,轻轻地握了握。
“我答应皇兄,会好好照顾她的,可我食言了。”
“元初,我不是有意瞒着她的,情愿她恨我……”
他声音越发低了,把头深深埋进她宽大的中衣里。
“殿下不是已经从外头找了大夫么?”听这话的意思,应当还是回天乏力。
“元初,她会好起来的,对不对?”他抬起头来,整个人看起来像只极易破碎的瓷罐子,“我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已经失去皇兄了,我不能再失去她。”
两行清泪在他的脸上蜿蜒蛇行,滴落在她的手背,凉凉的。
“你一定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看她去死,”他眼里闪过一丝光亮,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那般,“所以,你会帮我。”
“殿下想让妾身怎么帮?”隐隐的啜泣声让她喘不过气,僵直着身子,看着怀里的沈彻。
“你有没有听过民间有一种奇术,能活死人肉白骨,更能让离了身的魂魄回归□□。”
要不是一本正经,眼角还淌着泪,她还以为沈彻是跑来同自己说书的。这样的荒唐事,哪怕目不识丁的乡野村夫也不会信,更何况是个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的辅政王。
实在太荒唐了些。
“殿下乏了,妾身伺候殿下洗漱更衣罢……”她避而不答,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是真的,”兴许是她的话,刺中了痛处,他突然爬起身来,紧握住她的手,整个人变得慷慨激昂,“没有别的法子了。哪怕是假的,我也愿意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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