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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五百六十一章 复仇（第2页）

>到那时，我会回来，亲手教你们说??

>**“我爱你。”**

写完，我把信折成纸鹤，趁着凌晨巡查间隙，悄悄放进宿舍通风口。

第二天清晨，异变突生。

所有孩子集合在操场上做“静默操”??双手交叉贴胸，低头闭眼，呼吸频率统一。可当指令广播响起“排除杂念”时，第三排一个瘦弱的女孩突然抬头，嘴唇微动。

我没听清她说什么，但她的动作让整个队伍出现了一秒迟滞。

紧接着，第四排一个小男孩也抬起头，眼神闪烁。

然后是第五排、第六排……

三十秒钟内，超过二十个孩子睁开了眼睛。

教官冲上来拽人，可就在他抓住那女孩手腕的刹那，她忽然大声喊出两个字：

**“姐姐！”**

空气凝固了。

那是我十年来听过最撕裂人心的声音??稚嫩、颤抖、带着久困牢笼后的狂喜与恐惧。她不是对着某个人喊，而是对着天空，对着风，对着这十几年从未回应她的世界。

警报骤然拉响。

孩子们被强行拖走，操场上恢复死寂。但我知道，种子已经落下。

回到锅炉房，我发现门缝下塞进来一张纸条，上面画着一只断翅的鸟，下面写着三个拼音字母：

**wǒè**

我饿。

泪水无声滑落。

我立刻启动计划B??这不是技术战，是心理战。我要让这座沉默的监狱，听见自己的裂缝。

我取出随身携带的微型投影仪，连接U盘，将事先准备好的内容输入。这段视频是我走访十二省收集的真实片段：一位母亲抱着新生儿落泪，说“你是我的命”；一对老夫妻在雪中牵手散步，笑着说“来生还做夫妻”；一个少年在坟前烧信，哽咽着说“爸，我考上大学了”……

每一句话，都曾被系统判定为“高危情感输出”。

深夜，我潜入主控室，在空调出风口安装投影设备，设定凌晨三点自动播放。只要风向合适，画面就能投射在宿舍楼外墙，持续十五分钟。

那一夜，我守在沙丘上，望着远处的建筑轮廓，手握旧剑，如同守候黎明的哨兵。

三点整，光影浮现。

墙壁上缓缓流淌出无数张面孔，无数双含泪的眼睛，无数句压在心底的话。孩子们趴在窗边，有的伸手触摸墙面，有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还有一个小男孩跪在地上，一遍遍模仿着画面里父亲对儿子说“我爱你”的口型。

十五分钟后，灯光熄灭。

但我听见，有轻微的啜泣声从各个窗口传出，像春雨渗入冻土。

三天后，风暴降临。

先是厨房爆炸??并非炸弹，而是几个孩子故意打翻燃气灶，制造混乱趁机逃窜。接着，图书馆管理员发现书架背面被人用铅笔密密麻麻写满了“我想妈妈”。最惊人的是，医务室的药物清单显示，近半数儿童私自停用了情绪抑制剂。

管理层彻底失控。

他们召集全部教职员工召开紧急会议，我借机混入地下档案室。这里的资料全是纸质备份，以防黑客入侵。我在编号D-13的柜子里找到了一份绝密文件：

>**《净语计划?终章》**

>实验结论：完全切断人类情感表达，需三代以上隔离培养方可实现。当前第二代受试者中，已有17%出现自主语言萌芽，表现为夜间呓语、绘画隐喻、集体模仿等行为。建议立即执行“归零净化”，销毁全部样本，重启封闭周期。

样本？他们管孩子叫样本？

怒火烧穿理智。我掏出打火机，点燃文件一角，顺势引燃整排档案柜。火焰腾起的瞬间，我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