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心还在跳,嘴还能讲。”
童声清澈,穿透寒夜。
士兵们愣住了。有人低头,有人移开视线,甚至有人悄悄放下了枪。
指挥官怒吼:“开枪!这是命令!”
可没人扣动扳机。
直到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歌声仍未停止。
七小时后,联合国紧急干预小组抵达,以“涉嫌反人类罪调查”名义接管园区。媒体蜂拥而至,镜头拍下了那一幕:上百名营养不良的孩子手挽手站在废墟前,脸上带着疲惫却坚定的笑容。
我悄然离去。
背包里的信册新增一页:
>第五百一十二封信
>致那位喊出“姐姐”的小女孩:
>你不知道我是谁,可你选择了相信。
>你那一声呼喊,救了三十多个孩子的命。
>以后你会学很多词:快乐、委屈、愤怒、思念……
>也会遇到新的痛苦。
>但请你永远记得??
>当你说出第一个字时,你就不再是囚徒。
>你是先驱者。
>是火种。
>是未来的诗人。
走出沙漠时,已是半月之后。我浑身脱水,靠牧民救助才活下来。回到青葫村那天,说心树下聚满了人。
孩子们围着新栽的第二棵说心树跳舞,老人们坐在石凳上看信,年轻人忙着整理各地寄来的诉说稿。有人认出我,欢呼起来:“他回来了!写信的人回来了!”
我没有多言,只是将新信册投入树洞。
当晚,我又梦见了那片麦田。
烛光依旧,河流依旧,纸船依旧漂流。
K-7再次出现,这次他手中没有信,而是递给我一把钥匙。
“林昭留下的。”他说,“她说,当你找到第一百个敢说真话的孩子,就把它交给你。”
“钥匙开什么?”
“她说,你心里知道。”
我醒来时,晨光正好。
翻开崭新的笔记本,我在首页写下第一行字:
>“真正的修行,不在山巅,不在秘典,而在一个人终于敢说出‘我疼’的瞬间。”
风穿过窗棂,吹动信纸,沙沙作响。
像无数灵魂在低语。
像千万封信,正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