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也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奈何,走上这条路子的修行者们,并不是居住在无人地带,进行严格自检、监督,小心翼翼,逐步发展。
他们在这万丈深渊旁边的一线峭壁上,是直接狂奔啊!
玩脱的太多了,自己死还罢了,砸死的无辜者也太多。
本来百家各派中都有部分人研究这条道路,后来全都受到了排挤,勒令转修,可他们自觉尝到了甜头,又不肯放弃,愈发愤世嫉俗,走上歪路。
自汉以来,这些流派纷纷脱离原本的宗脉,集合起来,就被统称为魔门。
杨虚彦早就察觉碎叶国旁边那尊大魔的酝酿,还曾经推波助澜,调理出更好的潜力,昨晚却感受到那尊大魔没有酝酿成熟,提前出世,这才迅速安排掉手头上的事务,赶来查看。
“杨少主,这个时候开口招揽,你莫非要为他与老僧做对吗?”
辩和大法师喝了口茶,无奈道,“对面这四位都是英才,令老僧也颇心动,可惜能被托付舍利子,不可能因三两句施压,交出舍利佛兵,终究要伸伸手,动动脚了,杨少主不要站错地方。”
高昌国主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连忙看向岳山。
岳山竹杖已经离地寸许:“老夫能把你一家带走。”
高昌国主露出哀求之色,又连忙转向毕玄:“武尊,我高昌……”
“你高昌国如此崇佛,不就是想要吸引天竺和中原佛门的注意,借他们的力量,脱离突厥的管控吗?”
毕玄冷淡的说道,“今日在场的,除了我,倒是都跟佛门有些关系,你求我做什么?”
“他们今日纵然不灭了你,我也要抹了你这一国,杀鸡儆猴。”
高昌国主汗出如浆,感觉自己全被看透,一时呆立不动。
突厥风气太过野蛮,自己人各个部落,有时都有吞并劫掠之战。
像高昌国这些个属国,纳贡纳的多,看似能保一时平安,可一旦突厥形势稍有不稳,要起兵戈,他们这些小国,就既是供粮站,又是马前卒。
高昌国主早就明白,这样被裹挟下去,再不出三代,必然亡国,因此想尽办法,要为自家增加一点分量,就算将来被某方吞并,也不至于被欺凌得太狠。
,!
崇佛就成了唯一的选择,有地理上的优势,行事又比较隐蔽,既通中原,又通天竺,积累人脉的过程,不容易被突厥提防。
他本就在赌,今天终于是赌输了,武尊说要拿他杀鸡儆猴,肯定不是今天才看透他的谋划。
戒日太子看他可怜,目光不禁投向苏寒山:“前辈……”
“不要问我,你们问什么,我都回你一句不行,然后呢?”
苏寒山把三个舍利子当橘子一样往空中抛去,抛一个接一个,舍利子在空中起落成环,玩起杂耍来了,目光含笑,谁也不看。
“我说了不行,然后你们又怎么选呢,真跟我身边当狗吗?”
戒日太子稍一迟疑,目光坚定起来,向前一步。
这太子跟岳山一左一右,把高昌国主夹在了中间:“阿弥陀佛,天竺戒日僧,恳请毕玄施主,放下屠刀。”
苏寒山抬了抬眼,眼中笑意明显了一点,之前他说舍利子和佛兵都有问题,不是假的。
舍利子的问题能看出来了,但佛兵的问题,更多是一种直觉,隐秘又复杂,没那么容易看准。
要映照出问题所在。
首先,他需要一个没问题的纯正本土佛法修士,戒日太子修为不错,心性还没到老顽固的程度,正好可以试一试。
唉,只怪法海没能跟过来,不然以他重塑根基的修为,估计一拿到清凉法界剑,出不了三天,就能察觉出隐患究竟在哪方面。
“戒日?”
毕玄抬手,用小指的指甲刮了刮眼皮,“本座开创《独日武典》,独步天下,你在我面前号称戒日,又要阻我行事,犯了我两个忌讳,像你这么有胆色找死的年轻人,着实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