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头微蹙,没有刻意煽情或是过多的表情,就那么冷冷淡淡的,语气不容置疑,态度如同冰霜……
然后伸展双臂,将她圈在怀里,抵在那扇半开的窗户前,整个人硬邦邦的……
毫无情欲,黑眸清冷,却让冯蕴情不自禁地打个寒颤。
邺城刚刚收复。
外面时不时有来去的巡逻守卫……
寒风吹过来,后颈有些凉。
“外面有人……”她道。
“何人敢看?”
“……”
冯蕴后仰着脖子,盯着男人幽深的眼睛。
“说来全是我错了。你骗我,什么错都没有?”
裴獗:“我何时骗你?”
冯蕴哼声,“你还没骗?你说谢献将军对你有恩,可没说你是他儿子……”
裴獗:“生养之恩,也是恩。”
冯蕴扬起眉头就要回呛,又听他道:
“蕴娘,你从没问我身世,也从不在意。上辈子你想的是如何离开我,这辈子你想的是如何利用我,可曾多问一句?”
一席话说得幽幽怨怨。
末了又淡淡反问:“抛开羁绊,各取所需。不谈情爱不谈婚嫁不做侍妾不育子嗣,相处时尽欢,分开时不缠。我可是冤枉了你?”
冯蕴哑口无言。
裴獗看她不作声,慢慢倾身低头,将她被风吹乱的几缕乱发,一一捋顺。
“若非我死缠烂打,你早已始乱终弃。”
冯蕴让他整不会了。
在裴獗进来前,她累积了一肚子的火气,要质问这个欺骗他的狗男人,可理论到现在,全成了她的不是……
委屈的是他。
可怜的是他。
忍辱负重的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