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应竟还点头:“不错,这下子我恶名远播,应该没有不长眼的再来招惹我了。”
芳草愣住了,怎么小姐一点儿不为名声担忧呢?要知道时下对女子苛刻,若是没个好名声,就寻不到一个好婆家了呀!
“芳草你今年多大了?”瑞应忽然发问。
芳草一时没反应过来,磕磕巴巴的说:“十、十八
了。”
“嗯,是时候该为你物色一个夫君了。”
“小姐!”芳草又羞又急,跺跺脚跑了出去。
瑞应笑了笑,回头看一眼傻笑的春芽,道:“你也可以带着看看了。”
“啊?”春芽长大了嘴,也如芳草那般一阵风似的逃了。
瑞应摸摸鼻子,跟这两个丫鬟比起来,自己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自己之所以从不在乎这些虚名,是因为重活一世的原因吗?还是说,上辈子已经嫁过人,这辈子就无所谓了。
可她这辈子并没有因为上辈子的遭遇就恐惧婚姻,她还是想成婚,想嫁给谦王。
瑞应枕在胳膊上,依着炕几望着窗外浓郁的春色,对谦王的思念日渐深沉。
明着不能拜访,她就想暗地里爬墙,可是谦王府的守卫森严,只怕她才爬上墙头,就会被射成刺猬。
左右都不是,让瑞应的心情很是烦躁。
权衡了好半天,她决定给谦王写信,就算别的不能说,至少把小王氏的所作所为告诉他,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将来,万一小王氏行事偏激,他也不至于措手
不及。
想到此处,瑞应立即让秋穗磨墨,自己提笔写了一封看不出情绪的信。
写好之后用细沙吸了墨,装进信封封口,让芳草带去王府。
芳草有一瞬间的讶异,但猜测或许信中有重要的消息,立即严肃起来,认真的揣进怀中,保证一定会送达。
瑞应想了想,说:“你在那等着,王爷若有回信,务必带回。”
“是。”
芳草是王府的旧人,自然无人会拦着她,她也能见到谦王。
谦王也很诧异,得知来意,看过芳草的信之后,他面色淡淡的,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芳草犹豫了两下,问:“不知王爷可有回信?”
谦王抬眸看了她一眼,默了默,道:“回去告诉你家小姐,以后无事不必写信了,我也没有回信。”
芳草一愣,继而低下头应道:“是,奴婢告退。”
回到梧桐院,芳草迎面就看到瑞应满怀希冀的表情,她舌尖发苦,摇了摇头。
瑞应眸中的光亮一下子就熄灭了,变得暗淡晦涩,
她站在原地怔愣了好一会儿才问:“他有没有话说?”
芳草艰难的张开嘴,低声说道:“王爷让您…以后不必写信。”
瑞应按住胸口,闭上了眼:“知道了。”
他终究不愿意对自己表露一点点情谊,一点点也不愿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