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渊拉了拉她的衣袖,瑞应也知道自己这个主意不好,就见权祐摇摇头,说:“她还没过门,嫁妆却让你这个小姑子绣,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瑞应抿了抿唇,道:“术业有专攻,陈大姑娘随了她父亲,不像寻常女儿善于女红。妹妹长于王府,跟着朱先生上学,自然也不像寻常女子善于管家。”她不过是比别人多活了一世的便宜,上辈子只会吹拉弹唱、吟诗作画,哪里像个贵女了!
桓渊道:“像陈大姑娘那样的女子不是和你更般配?权二,难不成你喜欢那种闷在房里整日做针线的女子?”
“我怎会喜欢那样的木头?”权祐撇撇嘴,刚回家那阵,就是规矩女子见多了,才不愿成婚。陈大姑娘可是他好不容易瞧上的,若是因为绣嫁妆而对这桩婚事反感,是会影响婚后生活的。
桓渊笑笑,说道:“我寻个机会,借太后的名义从宫里挑个绣娘送过去,顺带把咱们权二将军的心里话
告诉她知晓,免得她心里不自在。”
瑞应连连点头:“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权祐想了想,也觉得这法子可以,如今太子监国,皇上很久不理事,太子的行动便宜多了。就像今日,能出宫来游玩,回去赏赐个把针工局的绣娘,应该没人说什么。毕竟,这桩婚事本来就是圣上所赐。
一想到刚才陈瑛说:不是赐婚就要悔婚,权祐就浑身不自在。
回到清明湖畔,桓渊的小太监夏全焦急的等候,终于看到他们三人时,小跑着迎上来,带着哭腔说:“太子爷,您要是再不会来,奴婢就要急得跳河了!”
桓渊斥道:“蠢东西,这点事都经不住,回头你跳了河,孤还得受累让人捞你。”
夏全感动的直抹眼泪,说:“太子爷如此看重奴婢,奴婢感恩不尽!您放心,奴婢不会再跳河了,不让您受累。”
瑞应哈哈大笑:“你哪儿找来这么个活宝啊!”
桓渊也气得够呛,抬脚踹了夏全一下:“回宫去!
”也不换衣服,直接上了马,经过瑞应身旁时,又道:“我回宫就去找太后,估摸着就这两日的功夫,再有机会,我还带你出来游湖。”
瑞应笑了笑,冲他挥挥手,自己也躬身进了马车。
隔了两日,寿康宫太后果然赐了个绣娘去陈府,说是专门给陈大姑娘绣嫁妆的。陈夫人一头雾水,陈瑛却兴致勃勃,这下可好,不用自己遭罪了!
更让她惊奇的是,那绣娘见了她就抿着嘴笑,等四下无人的时候,告诉她说:“权二公子托奴婢给您带句话,‘不爱红装爱武装,怜取女儿真性情’。”
陈瑛羞得满脸通红,奇怪权祐为何会说这般话来,但这话至少能证明,权祐不是那种拘泥世俗的男子。想来,自己不爱女儿家的东西,喜好武艺兵器,不会被他讨厌吧?
原本觉得婚姻黯淡的陈瑛,忽然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不但开朗了许多,也没有之前的患得患失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陈瑛把喜帕盖在脸上,竟有些期
盼腊月的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