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和火光照在那些年轻士兵的脸上,苍白,木然,绝望,没有一丝生气。
结局已定,所有人心知肚明。
“我受不了了!开城门吧!这样下去,迟早是个死啊!”
有吓破胆的士兵哭着放下了刀剑。
“一将功成万骨枯!裴将军想要青史留名,也要问问兄弟们肯不肯为你送命!主动投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被人安插好的细作,极尽游说,动摇军心。
“是啊,我家还有老母等我回去。。。。。。”
“我家就我一个独苗。。。。。。”
“俺还没娶媳妇,俺不想死。。。。。。”
低迷颓丧的士气,比瘟疫还可怕,传播的极快。
生死当前,便是原本那些忠心铁血的汉子,也沉默了。
谁都不想白白送死。
“开城门!”一声高喝随着疾驰的马蹄声传来。
马背上的少年剑眉星目,眼里燃着火焰一般的光,一路高声呼喝:
“你们想当孬种的只管去当孬种!小爷先走一步!临死前裤腰要是能挂上十几个仇人脑袋,便是到了地府也能得祖宗一记青眼!不亏!”
所有人都沉默且震惊的看着他。
“你不许去,带上所有人,给我撤出城。”一声浑厚的声音从城墙上下来。
身材魁梧的男人右肩缠着纱布,单手持着一杆银枪,翻身上了马,转头朝裴深看来。
“护送所有人出城。若是能活下来,记得回去告诉你祖母一声,替我立个衣冠冢就行了,不必收尸了。”
男人满脸平静的说完,一夹马腹,朝着城门而去。
裴润瞬间红了眼,“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