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艾吱吱呀呀地喊着:“大母,大母。”
于湉解释道:“这孩子,还只会喊大母[奶奶]。”
清婉继续逗弄着孩子,“艾艾,你是不是叫艾艾呀,你喊我一声,别叫我大母…叫我…叫我大姑……”
艾艾一点儿也不惧生,她扯着清婉的鬓发玩耍了起来;于湉却看着她俩,浅浅一笑。
清婉说:“二姑的事儿,我听门仆刘老三说过了,若是他们再撒野,我来为二姑出气。”
“你来为我出什么气?二姑没气可生。”于湉看了一眼纪绪,“当着人家纪公子的面,没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儿!你当你是啥,乡野村妇?”
“侄女嫁到了乡下,现在就是村妇……”清婉说,“你不要只顾看纪公子,他现在更不是外人了,刚和我爹拜了把子,我拿他,拿他就当自己的亲弟弟……”
于湉“噗嗤”一声笑,被清婉“混乱”的人际关系给逗乐了。
纪绪知道二姑有话要对清婉说,便抱过清婉怀里的艾艾,去了远处。
看见纪绪走远,于湉说:“我可真叫那俩畜生给气死了。”
“二姑别气!”清婉安慰道,“恁先跟我细说说,他们如是不依不饶地胡搅蛮缠,我们就去衙门告他们不孝。”
“这话,我也说过,”于湉说,“可他们说,说,我若告他们,他们就告我。”
“告恁?”清婉好笑道,“他们凭什么告恁?恁有什么可告的?”
于湉为难地说:“告我…告我…私通…乱…乱……”
“有证据吗?”
“他们说,说艾艾就是证据。”
“艾,艾艾怎能成为您的证据?”
“他们说,艾艾是我生的。”
“你……艾艾不是修染…修染表哥…从外面捡来的么?!”
“他们说,就是我不敢把这个孩子生在家里,便在外边生了,再让修染给捡回来的……”
“这,这,这不是胡说八道么!”
“他们还说,修染成天守着我们娘俩,觉得有愧于先父,自感羞愧难当,便出家做了和尚。”
“这都哪跟哪呀!?”清婉着实吃了一惊,“怎么,他们说,艾艾是恁和修染的孩子?”
“是呀!”于湉道。
“他们可真能胡编乱造!”清婉着急起来。
“他们可不认为是乱编,”于湉道,“他们说,如果不是亲生的,修染能对这孩子那么亲?”
“这都什么事儿?”清婉万万没想到,他们会把艾艾牵扯其中,便道,“衙门,也不会听他们的信口雌黄……”
于湉说道:“他们还说,是不是亲生孩子,让衙门做一次‘滴血认亲’便可知晓!”
清婉更是大惊:可不能做这滴血认亲的事!这一滴血,不就正坐实了艾艾是赵家与于家的骨血了么!因为,艾艾确实是清婉和修染的孩子,于湉是清婉的亲姑姑,这一脉相传的血缘岂能不相融合?
于是,清婉赶紧说:“我们可坚决不能跟着这俩畜生的思路走!二姑呀,我公爹也在我们家,他的歪点子多……走,我们先回家去,让他给想出个十全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