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这是做什么?”
原本沉浸在汹涌怒意中的慕候被慕锦月的动作一惊,此时忙起身大步行至慕锦月身旁,欲将她扶起。
“快起来!”
“父亲,月儿有错,请父亲责罚。”慕锦月不肯起身,仍跪在地上沉声道。
慕候欲扶起慕锦月的动作便是一凝。
“父亲,月儿有错。”
“月儿发现了霜儿与雍王私下往来,却并未加以阻止,而是听之任之,此为错一。”慕锦月挺直着脊背跪在地上,沉声道。
“月儿知道此事,却隐瞒了父亲并未坦诚告知,此为错二。”
“锦月对手足未能互帮互助,对尊长未能坦诚相告,月儿有违侯府家规,还请父亲责罚。”
慕候听闻了慕锦月所言,半晌之后,这才叹息了一声,伸手将慕锦月扶了起来。
“月儿,若是这么说,为父的过错,要比月儿严重得多。”
慕候此刻面上已全无怒意,竟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几岁,此刻神色怆然地道。
“为父久在边关,对府上向来无暇顾及,未尽到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未能教育好霜儿。”
“为
父知道,月儿肩上担负着整个威远侯府,这般费尽心思地与雍王周旋,已是倾尽全力,为父……如何还能要求你做得尽善尽美?”
慕锦月听闻了慕候此言,此刻只觉得心中一轻,眼眶立时便红了。
平心而论,她未将此事告知慕候,既是怕慕候冲动之下打草惊蛇,但更怕慕候会认为她性情凉薄,会因她未及时对慕秋霜施以援手而失望。
她不在意他人如何看她,但她却是真心尊重崇敬慕候,也是真的在意慕候的想法。
“为父知道,月儿在发现了霜儿与雍王的……私情后,未立时制止,是因为以霜儿的性子怕是会拒不相信,反而打草惊蛇,引得雍王提早动手。”
慕候此刻拍了拍慕锦月的发顶,感慨道。
“为父也明白,月儿未在为父回京后第一时间告知为父,是怕为父一时气愤之下无法接受,会不管不顾地直接去找雍王拼了。”
慕候此刻看着慕锦月,正色道:“月儿,你并未做错什么。”
“月儿独自苦苦支撑,已是辛苦至极,便不要再将所有错处……都归咎自身了。”
“若要说错,也是霜儿她……不知廉耻,咎由自取。”
“月儿今日此举,已经是尽了全力保全霜儿的名声了,为父明白。”
“月儿做得很好,为父……很是感激。”
“父亲……”慕锦月听闻了慕候此言,忍了又忍了泪水终是未能忍住,瞬时便夺眶而出,顺着她的脸
颊簌簌落了下来。
“月儿莫要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