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山涧路上,距离那山涧不远处的密林之中,一队黑衣蒙面人正埋伏在路边的树上,静等慕锦月一行经过。
此处树木极为高大且枝叶浓密,而这条山涧路则是在这密林中蜿蜒而过。
这密林繁茂的枝叶很好地隐去了这些黑衣人的身形,即便是有心人细看之下也看不出半点异常,居高临下之下又占据着极大的地理优势,的确是设伏的绝佳之地。
就在此时,伏身于一株大树上的男子耳朵轻微动了动,而后轻声对着伏在他身旁的男子道:“来了!”
男子话音刚落,伏在树上的黑衣人人便均听到了一阵轻微的马蹄声。
这马蹄声由远及近,且还夹杂着男子的低声交谈,树上的众人透过茂密的枝叶看下去,在枝叶的掩映之间,影影绰绰见到骑着马、身着统一护卫服饰的一队人马逐渐出现在了下方的山路上。
几名护卫骑马走在前面,他们身后则跟着一辆样式颇为豪华的马车,马车后面,又有几名同样穿着的护卫骑马跟随其后。
由于枝叶太过繁茂,埋伏在树上的人看不清树下护卫的具体数量,但粗略看下去,不过是十几人而已。
树上先前开口的黑衣男子不由得蹙着眉,与伏在身旁的黑衣人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
从时间及这队人马的衣着、马车的样式来看,此刻这马车上坐的人,定是那位威远侯府的嫡长女慕锦
月无疑了。
只是……此番这威远侯府大小姐出行,竟只带了这么几个护卫随行?
若是旁人便也罢了,但月余之前,这位慕大小姐才刚刚被长平公主算计过,虽然侥幸被人经过所救、没有丢了性命,但据说也是受了重伤、九死一生,休养了很久才养好了身子,长平公主因此被皇上一怒之下贬为了庶人,一时闹得整个京城沸沸扬扬。
古人云:一年被蛇咬,三年怕草绳。如今这慕大小姐再度出城竟只带了这几人随行,即便是个个身手不错,也实在是过于大胆了点。
亏得今日那长平公主还一再叮嘱,说这慕锦月为人谨慎且诡计多端、极难对付,此刻看来不过是夸大之词罢了。
“老大,我们动手吧!”此刻这男子见慕锦月一行车马以来到了众人藏身的树下,便以气声对着伏在他身旁的男子道。
被这男子唤作老大的人颇为谨慎,此刻看着已行至树下的人马,不由得若有所思。
听长平公主所言,这慕大小姐绝非泛泛之辈,为何今日竟只带了这么几人随行?
其中会不会有诈?
“老大!”还不待他细想,那老二又是迫不及待地看着他,微微有些急切地道。
眼见着慕锦月一行即将行出众人的包围圈,这老大此刻也不再犹豫,率先拉满了手中的弓箭,对着树下一名骑马的护卫射过去。
“啊!!”
随着一声惨叫,那名骑马的男子便捂着中箭的胸
口向后一仰,自马上滚落了下去。
“什么人!”
“有埋伏!保护小姐!”
“快保护小姐!有贼人埋伏!”
随着那名护卫滚落马下,其他的护卫瞬间一慌,此刻纷纷呼喊着,抽出佩剑围在了马车四周。
伏在树上的那黑衣男子的第一箭便是动手的信号,此刻不需多言,其他埋伏在树上的黑衣人便紧随其后,纷纷拉满了手中的弓箭,对着树下的众人与马车便是一通乱射。
随着这轮箭雨落下,树下与马车之内不断响起男子与女子惊慌至极的呼喊之声,听着很是凄惨。
不知是被突然出手偷袭之下毫无准备,还是真的武功不济,此刻树下的侯府护卫纷纷惨呼着自马上滚落了下来,而他们所骑的马此刻也是纷纷四散奔逃,不过一瞬就了无踪影。
半晌之后,树下此起彼伏的惨叫之声便逐渐弱了下去,而后再无声音。
树上埋伏的众人不由得纷纷伸头向树下看去,此刻树下只余一辆马车及侯府的十余名随行护卫横七竖八的尸体。
此时那老大谨慎地看了看四周,见的确再无动静,这才对着伏在身旁的男子点了点头。
而伏在他身旁的男子虽黒巾遮面,但自那一对阴狠精明的眼中透出的笑意,便可知道他此刻是心情一片大好。
也难怪他此刻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