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遲了。
顧蓉來勢洶洶,大步跨進門檻,隨她一起走進來的還有彩碧。
「秋晴,今日甘泉宮裡來了貴客,你去把本宮珍藏十年的普洱拿出來,本宮要好好款待皇后娘娘。」
秋晴猶豫片刻,只得退出正廳。
「溫若萱,你不是失蹤了麼?」顧蓉穿著正紅色華服,衣擺上繡著大朵牡丹跟展翅欲飛的鳳凰,五鳳朝陽髻左側別著一支鳳涎垂蘇的金不搖,整個人看起來端莊高貴,母儀天下。
溫若萱沒有起身,冷墨般的眸子緊緊鎖住眼前這位皇后,看似平靜的面容,卻隱隱透著一股讓人難以承受的冰寒氣息。
莫說顧蓉,就算是她身後的彩碧都感受到那股壓迫,不敢上前。
「失蹤了?」
溫若萱始終沒有站起來,「莫不是外面那些人胡亂傳的,本宮不過是依皇上之命出宮體察民情,也就走了個把月,怎麼就成了失蹤?」
顧蓉真被溫若萱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氣到了,「那日皇宮裡有多少人看到你被人虜走,還有你那侄女,第二日便到大理寺敲鑼打鼓誣陷本宮,說是本宮派人抓了你,案子現在還懸在大理寺,你現在與本宮說你是依皇命出宮體察民情?騙誰呢!」
「皇后不信,可以去問皇上。」溫若萱微微一笑,淡然抿唇。
莫說周帝昏迷不醒,就算醒著顧蓉也不會去問,去殺還差不多。
這時秋晴端著沏好的普洱從外面走進來。
「給皇后娘娘斟茶。」
得溫若萱示意,秋晴當即倒茶。
顧蓉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不會走,可叫她坐到側位她也不樂意,於是徑直走向主位,與溫若萱平坐。
彩碧跟在旁邊。
此時秋晴已將那杯茶奉到顧蓉身邊,隨後又斟一杯奉到自家主子面前,「娘娘。」
溫若萱接過茶杯,指尖捏住茶蓋輕輕撥動,低頭淺抿,「好茶。」
見顧蓉不喝,溫若萱緩身將茶杯擱到桌上,「我這才走幾日,皇后娘娘膽子怎麼變小了?哦……」
溫若萱轉眸看向秋晴,「聽說皇后娘娘前段時間被皇上安排到冷宮避暑,冷宮黑,皇后娘娘是在那兒嚇破膽的吧?」
「回娘娘,皇后娘娘就是在冷宮嚇破膽的,奴婢聽說皇后娘娘害怕時還哭了幾次。」秋晴跟在溫若萱身邊多年,自然明白主子起這個話頭的目的。
對面,彩碧低喝,「你們敢私下妄議皇后娘娘,其罪當誅!」
「誰私下了?」溫若萱扭頭看向顧蓉,「皇后娘娘明鑑,我這可是當著您的面說的。」
顧蓉忍到極致,冷聲呵斥,「溫若萱,你別太囂張。」
「不敢。」溫若萱擺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我怎麼敢在未來太后面前囂張,就是覺得皇后既然來了,連口茶都不喝我可實在過意不去。」
「皇后娘娘喝與不喝,與你有何干係!」
眼見溫若萱墨黑眸子掃過去,彩碧不自覺打了個冷顫,下意識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