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若萱一語,顧蓉臉色越發難看。
她下意識想叫彩碧出去,然而秋晴在,有個萬一連個擋刀的都沒有。
「宸貴妃慎言。」
「我已經很謹慎了。」
溫若萱又道,「看來皇后娘妨知道了,既然知道就該想想先帝之威,想想朝里朝外那些老臣子們對先帝的敬重跟敬仰,說句難聽的話,在他們眼裡,蕭桓宇算個屁。」
「溫若萱,你到底為什麼回來?」顧蓉猛然起身,鳳目怒視坐在旁邊的女人。
噓—
溫若萱朝她擺擺手,「皇后小點聲,把人都吵進來,你想所有人都知道遺詔跟密令的事?」
顧蓉忍著怒火坐下來,「溫若萱,大局已定,你再努力也掀不起什麼浪花!」
「大局哪裡定了?」
溫若萱掩唇,差點笑出聲,「顧蓉,你當皇后這麼多年還不明白風平浪靜比大浪滔天還要兇險的道理?如同這後宮,若真有哪兩個妃子打起來,人腦袋打成狗腦袋都沒事,怕就怕一片祥和,這祥和下面定有會手段的人在掩蓋真相,對付動腦的,遠比對付動手的要艱難。」
「溫若萱,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這後宮沒有我終究失色,所以我回來了。」
「你想爭我的位子?」
「皇后的位子我可瞧不上。」
「太后?」顧蓉下意識瞧了瞧溫若萱的肚子。
這動作可把溫若萱給逗笑了,「賢妃老老實實在宮裡生個皇子,皇后都有本事把她月份弄的稀里糊塗,本宮可不敢冒這樣的險,再說本宮微服私訪也有……四個月了?」
「回娘娘,剛好四個月。」
「四個月如何能瞞天過海,皇后娘娘想多了,本宮不覬覦太后之位。」溫若萱坦蕩道。
「那你……」
「可我也沒想把太后的位子,拱手讓給你。」
「什麼意思?」
「賢妃是死了,不是沒了。」溫若萱重新端起茶杯,低垂著眸子喝茶。
顧蓉面色冷沉,「你想替蕭臣爭?」
溫若萱不說話,自顧品茶。
顧蓉眸色漸寒,「你別痴心妄想了!那些老臣子皆以戰幕馬首是瞻,戰幕向著太子,你能奈何?」
「皇后還喝不喝茶了?」溫若萱突然轉了話題。
顧蓉哪有心思喝茶,驀然起身。
眼見顧蓉帶著彩碧離開,溫若萱順手拿起那杯茶,朝著兩人方向潑灑過去。
顧蓉猛然回頭,卻見溫若萱揚起眉梢,「不送。」
直至二人身影走遠,秋晴方敢開口,「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