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為什麼回來?」廳內貴妃椅上,溫若萱習慣性剝著瓜子皮,黑白分明的瓜子皮在托盤上擺出兩個字,應該是沒有擺完,溫宛一個也不認得。
「不回來去哪裡?」
溫若萱瞧著坐在身邊的溫宛,越看越喜歡,抬手撩起她額頭一綹青絲掖在耳後,「不知不覺,你都這麼大了。」
「姑姑,你不該回來。」溫宛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入宮,看到溫若萱時心都涼了半截。
「不說這個,我叫秋晴去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菜,晚上陪姑姑一起吃飯,我都好久沒見你了,有好多話想問你呢。」
「花拂柳怎麼辦?」溫宛不能不說。
溫若萱見溫宛執意想要弄清楚,視線落在托盤上,繼續剝瓜子皮,「我原本也沒打算與他一起離開,不過是想借著『被虜』的由頭偷些時光給自己。」
溫宛不明白,「為什麼不能離開?」
「物是人非,我早就不是御南侯府的嫡長女了,也早就沒了當年心境,姑姑不是小孩子,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心裡清楚的很,你且照顧好自己。」
「可是……」
「聽花拂柳說,先帝留有遺詔跟密令?」溫若萱狀似無意問起。
那夜皇陵溫宛後來才去,不過大致發生的事她都聽蕭臣說了,當時花拂柳在,尊守義提起遺詔跟密令的時候他都聽到了。
「有。」溫宛點了點頭。
「上面都說什麼?」溫若萱將剝好的瓜子仁捧到溫宛手裡。
溫宛下意識看過去。
「沒什麼,姑姑好奇。」
溫宛沒有隱瞞,將便密令跟遺詔的內容全都告訴給了溫若萱,包括溫若萱問到蕭臣的身世,溫宛也都將自己的猜測和盤托出。
對於姑姑,她從來知無不言。
「所以……賢妃才是先帝的親生女兒,除了宋相言,蕭臣才是先帝血脈?」溫若萱從來沒有想過,偌大皇宮,住著的全都是贗品!
「這件事沒有證據。」
溫宛與溫若萱交心,「而且蕭臣沒打算爭。」
溫若萱點頭,「他若想爭,蕭桓宇沒那麼快登基稱帝……你什麼想法?」
「什麼?」
「你與蕭臣。」溫若萱看著眼前乖巧懂事的溫宛,如今溫少行娶了狄翼的孫女,溫君庭也當了父親,她只盼著自己侄女能有一個好的歸宿。
蕭臣不爭便不爭罷。
這皇宮如同牢籠,再美的愛情也會凋零,她不想蕭臣以愛之名,冠以束縛,讓自己的侄女餘生都不開心。
溫宛低下頭,「還沒想。」
「他若負你,姑姑定不饒他。」
「他不會負我。」溫宛抬頭,目光堅定。
晚膳之後溫宛離宮,溫若萱叫秋晴收拾好了下去休息,自己則坐在貴妃椅上,獨自剝開瓜子皮,將沒有拼好的兩個字補齊。
『展歌。』
雖然她不知道那日是誰將東西送到城郊別苑,可那些東西隱約說明當年慕展歌的死是皇后顧蓉所為。
這也是她回來的目的。
慕展歌不僅僅是御南侯府長媳,她的弟媳,更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朋友,她的救命恩人。
誰動展歌,她就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