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看喷雾的说明书,瞧见上面的药用成分时,骤然想明白为什么会疼。
“里面加了乌茗籽,它见效很快,但是药效也比较烈。”祁瑾秋耐心十足地安抚着她,并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等会想吃什么?”
熬过起初的疼,很快便又凉了起来,宛若冰火两重天。纪沄眠松开手指,小声道:“我都可以的,我真的不挑。”
祁瑾秋已经听惯了这句话:“西红柿跟菠菜,更喜欢哪一样?”
纪沄眠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菠菜,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太理所应当,她又温声补充:“西红柿也很好吃,如果你喜欢吃西红柿,那就选西红柿。”
祁瑾秋饶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并未多言:“虾肉还是蟹黄?”
这次纪沄眠回答的明显慢了点:“都可以。”
见状,祁瑾秋在心底叹了口气。她面上不显,垂眸撕开棉签,挤上药膏:“还难受吗?”
“不疼了。”
“嗯。”祁瑾秋微微俯身,嘴上还是那句,“不舒服要告诉我。”
“好。”
药膏比喷雾更加温和,望着近在眼前的狰狞掐痕,祁瑾秋的动作越发轻柔,就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许多。柔软的棉签触及那如上好雪缎般的白皙皮肤时,纪沄眠心尖酥麻,仿佛被小动物的爪爪碰了下。
她不敢去??x?瞧近在咫尺的人,只能强迫自己分心去数天花板上的花蕊吊灯。
花蕊吊灯只有五个,很快就数完了。她转变策略,开始在心底默数小兔子。
等她像数羊似的数到一百只小兔子时,祁瑾秋才擦完了前面一圈:“有哪不舒服吗?”
纪沄眠僵硬摇头。
祁瑾秋没有发觉她的异样,重新换了根棉签,站到她身后去上药。后颈的掐痕没有前面那么深,可阻隔贴边缘却有撕下的痕迹。她抿了抿唇,眼底墨色暗涌。
时间在两人的缝隙间缓缓流逝,所有的红痕都被浅白色的药膏覆盖后,她还在纪沄眠的动脉旁贴了个粉色的创口贴。
“可以了。”
纪沄眠立马坐直,语气不自然道:“谢谢。”
“洗澡的时候尽量不要碰到,睡前最好再上一次药。”用完的棉签被丢进垃圾桶,祁瑾秋面色淡淡地将药箱盖上,瞅了眼手机时间才发现竟然已经九点了。
她接着道:“你休息会,我去厨房。”
纪沄眠:“我去帮你。”
闻言,祁瑾秋扬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