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瑾秋和她很不一样。
她家世煊赫,通文达理,毕业于国内最顶尖的美术学府,就连长相都是alpha里的翘楚。
如果没有意外踏入这一行,她可能一辈子都舍不得买今晚的三楼门票。跟她们相比,她没有那么高雅的欣赏品格,她性格沉闷无趣,爱好寥寥无几,还喜欢冷着一张脸,真的很不讨喜。
无论怎么看,她都如泥泞,祁瑾秋却贵如云霓。
她们好像好像并不是那么合适。
这个答案让她在满脑子乱糟糟的,就算她强行转移注意力去背游泳知识,藏在衣袖里的手指也越发扣紧袖口。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逃离这里。
“眠眠。”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祁瑾秋秀眉微拧,“发生了什么?”
纪沄眠骤然对上她的视线,压下心底的不自信,小声道:“没有,我刚刚是在想、合作的事情,现在该走了吗?”
“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纪沄眠摸了摸怀里垂着耳朵的小兔子,“真的没事,我们走吧。”
见状,祁瑾秋没再多问什么。
她瞥了眼一楼显然稀疏不少的人流,温声道:“嗯,走吧。”
从后台离开,纪沄眠的情绪就有些不太对劲,就好像幽深古井泛起了涟漪,透着股静谧的哀伤。可她一再多问,她仍然还是什么都没说,如果再坚持问下去,她担心以两人目前的关系,纪沄眠会心生不耐甚至厌恼,所以便消停了。
从三楼隔厢下到一楼,楼梯间同样下楼的行人偶尔会多看两人一眼,尤其是落在纪沄眠身上的目光,好似在打量美术馆里珍藏的艺术品。
祁瑾秋不露声色地将她掩在里边,一直到车库,才阻断那些打量目光。
车厢内。
祁瑾秋目睹完纪沄眠系好安全带,才从车侧柜里拿出了一颗巧克力糖。彩纸包裹着黑巧,熟悉的包装让纪沄眠脸上露出了几分错愕:“这、这不是我给那些小孩的糖吗?”
“对。”祁瑾秋坦率承认,“那天参加完活动回来,我就在网上下单了一箱。因为我以后都想跟你一块去,可以吗?”
纪沄眠小声应:“可以。”她没有多想,只是单纯以为祁瑾秋也对活动感兴趣,注意力都放在这块糖上,“但是、为什么车子里会有?”
“你不知道吗?”
纪沄眠忽然心跳加速:“不、不懂。”
“因为——”虽然不想太快就将自己的心意挑明,继而吓到羞怯的小雪人,但是她从来都不是完全被动的人,该主动的时候??x?,她会顺势主动出击,以免纪沄眠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我听那几个小孩说,你也喜欢吃这种糖。”
纪沄眠喜欢吃巧克力夹心糖,她本人也与此十分相似。外表冷硬,内里却澄澈柔软如雪,或许尝一口,就真的是浸着甜味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