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沄眠正想说我都可以,话音一转,她小声问:“十点可以吗?”
“没问题。”
气氛逐渐变得娴静,就在祁瑾秋又想找话题聊时,身旁人先一步问:“你最近、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纪沄眠觉得自己或许应该重新看一遍《人类交往大全》,她实在不懂语言的艺术。
“你接着问。”祁瑾秋直视开阔的道路,眼角笑意堆积。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纪沄眠终于憋出了完整的句子。
“还好,怎么忽然问起这些呢?”
都在一个圈子里,纪沄眠知道她生病的事也很正常,因此祁瑾秋并没有怀疑什么,她只是单纯好奇,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纪沄眠眼睫忽颤,迟迟才拉扯回一句:“不能、关心你吗?”
闻言,祁瑾秋笑出了声,完全不在意露出那些狡黠的心思:“当然可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纪沄眠掩饰性地望向窗外,怀里的小兔子动了动兔耳朵。
抵达耘橘府时,祁瑾秋先她一步下车:“我送你上去。”
“不用。”纪沄眠道,“这么晚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不完成任务,明天柳姨会收拾我。”祁瑾秋莞尔道,“还有我妈也是,她们两一起,我顶不住。”
“什么收拾?”
祁瑾秋觉得纪沄眠真的单纯到可爱,在很多方面都像一张无暇的白纸。她不想在这张白纸上留下痕迹,她想永远守着她,一直纤尘不染。
“就是怪我的意思,走吧,送你上去我就下来。”
“嗯。”
夜深人静,小区路道不见人影,万家灯火簌簌熄灭,从五栋到一栋,只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乘坐电梯而上,祁瑾秋瞥了眼空旷的楼道问:“灵江路离市区有一定距离,社区功能偏老龄化,当初选房子怎么没考虑环芋街那边?”
最重要的是,这边几乎没有任何适用画室。比起年轻人,灵江路的环境和氛围都更适宜老年群体。
如果祁瑾秋是在艺术中心或包厢提出这个问题,纪沄眠可能会愈加不自信。但时机恰好,经由柳愫芩安抚,她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了,或许还有一点点,但那也是经年旧影。
电梯停在了八楼,两人迈出一步,纪沄眠认真地解释道:“因为这里价格很合适,我能负担得起。”她停顿了下,“我卡里的钱很大部分都用于慈善捐赠和救助,我的消费欲比较低,只要能有的住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