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祁瑾秋又在欺负她,可她找不出证据,而且在祁瑾秋昏厥不醒时,她还保证以后任她欺负。
车厢安静,谁都没再主动打破这份静谧,直到下一个转弯路口,纪沄眠如击玉的声音才骤然响起:“那我们一人一半,你不能拒收钱。”
“好。”祁瑾秋没有犹豫。
纪沄眠说了个新学的词汇:“一言为定。”
“嗯,一言为定。”祁瑾秋笑道。
夕阳西斜,余晖给天边翻涌的云潮裹上一层淡橘色,像极了巷道里小孩们手上握着的甜腻棉花糖。车辆抵达耘橘府时,将近六点。
纪沄眠不想耽误她的时间,让她在小区门旁停车自己走了进去。
祁瑾秋半降车窗,目光深远悠长地望着她的背影,直到被花草树木阻拦再也瞧不见,才收回目光升起车窗,给纪沄眠点餐。
她选的是一家口味偏好极符合小雪人的餐厅,还特意选另一个区她没吃过的,并且备注不要显示消费总额且不要用带有店名的包装袋。
以防她们忽视,她还特意打了通电话过去,确保一切万无一失,才驱车离开。
私人医院二十四小时轮班,所以就算到了这个点,也依然人源不断。她绕了条近路,抵达白??x?色的大医院大楼时,夜幕悄然降临。
小兔子依然睡得香沉,完成检查流程需要半小时左右,她将小兔子放进包包里,抱着包包进了医院。
为了尽快要到结果,祁瑾秋选择了会吃点苦头,但今晚就能出结果的高科技cut诊疗。医院的刺鼻消毒水味无孔不入,从一楼到二十楼最顶层,整座高楼都充漾着这股格外具有标志性的气味。
生病后,祁瑾秋来过很多次医院。有时候是父母陪她来,有时候是她姐,还有她的发小们,即使她们再忙都会抽出时间陪她去检查。可这一次,她孤身前往,身边只有一只小兔子无声地陪伴着她。
冰冷的白色机器从脚部缓缓推移至头部时,祁瑾秋目光清明地望着天花板,倏地想到了纪沄眠。
她想,纪沄眠现在在干什么呢?她领到外卖员配送的订单了吗?
她会不会也像她一样,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她呢?即使她们才分开不到一小时。
机器的感应灯亮起的一瞬,祁瑾秋闭合了眼睛。
前前后后弄完,等她脸色苍白的检查室里出来,她怀里的小兔子正好醒来。
它望着祁瑾秋显然不好的脸色,眼底缀满了担忧,毛绒爪子压在塑料材质上,压成了一块白兔奶糖。
“绵绵。”祁瑾秋安抚道,“我没事。”
小兔子仿佛都要哭了。
“好啦。”祁瑾秋抱着它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现在这么担心,刚刚怎么睡了那么久呢?”
兔兔捂住了耳朵,好似在表达不想听她说话。
祁瑾秋失笑:“什么嘛,一点儿也说不得了对不对?”
圆滚滚的小兔子撒开爪爪,理直气壮地与她对视,两只粉白色的兔耳朵时不时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