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睫,轻咬住唇瓣,整个人的头顶仿佛飘着一朵小乌云。小乌云是无形的,只有纪沄眠能感受到它带来的彻骨凉意和难过。
明明入秋不久,却仿佛骤变寒冬。
祁瑾秋很快便结束了两人间的谈话,她径直朝纪沄眠走来,心情因为解决了问题而转好。
回去的沿途,祁瑾秋跟纪沄眠主动解释了很多,比如她跟闻悦的关系,以及那条手链的由来等。纪沄眠安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像极了漂亮雪人。
祁瑾秋以为她是累了,毕竟忙碌了一个上午,这个点她们以往都在休息了。因此回到画室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让纪沄眠去休息。
纪沄眠难得没有坚持开工,她很安静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祁瑾秋没有多想。休息间只有一张床,她毫无疑问是在外面的沙发休息。她抱着小兔子坐在柔软的皮质沙发上,指腹揉了揉它的小脑袋:“绵绵,刚刚在餐厅包厢里是在生气吗?”
按照以往,小兔子确实不喜欢其他人兀自靠近她。可除了一开始,进了包厢后闻悦一直都保持着距离,所以她有些猜不准兔兔的想法。
怀里的棉花团子没有理她,从她的怀抱里蹦跶而出,落在抱枕面上,蜷缩着身体睡着了。
祁瑾秋失笑。
将温度稍微调高了些,又拿出小毯子盖在小兔子身上,她才坐回原来的位置,脑袋倚在沙发背面开始假寐。
闹钟响起意味着午休结束。
祁瑾秋掀开眼帘,第一反应是自己竟然睡着了。她望向画桌,发现纪沄眠正安静地坐在画凳上玩手机。
她习惯性地给两人接了杯水才走到纪沄眠身边,随口问:“什么时候醒的?”
“五分钟前。”
“喝点温水。”祁瑾秋将纸杯递给她。
以往纪沄眠都会握着接过,但这次她却拒绝了她:“我还不渴。”
“那我放在这,等你想喝再喝。如果水冷了就告诉我,我再帮你倒杯温的。”
纪沄眠没说话,如霜雪般白皙的脸颊神情极淡。
见状,祁瑾秋以为她想动工了:“要开始了吗?”
“嗯。”
将纸杯放到一旁,她瞥见了沙发上依旧熟睡的小兔子,眼底笑意渐浓。
“来吧。”
一直到七点,默契的两人才从画桌前抬头。纪沄眠拂过额角的发丝,目光先是落在两幅作品上,其次才移到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