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们父母都忙着生意上的事,她们四个小孩经常在祁家的院子里玩,负责管她们的则是年纪稍微大一些的祁筝。
年纪最小,又是最乖,长相可爱软乎,众多条件叠加下,小时候的祁瑾秋,能够感觉到姐姐对柳怡薇的喜欢。
只是后来,随着时间推移,她们缓缓长大,祁筝的性格愈发冷漠,这股偏爱感仿佛也被时光冲散了。
不过感情始终是两个当局者自己的事。
冷静下来的祁瑾秋并没有联系发小柳怡薇,而是选择静观其变,不偏不倚。
一本厚重的《西方美术简述发展史》被翻薄,她曾经在秋意山庄的别墅里,读过原版书籍。比起手上这译本,原版著作更加厚重,握在手上如同一块起高楼的红砖。
书籍翻阅过半,玻璃窗外大雨淋漓,整座钢铁洪流建起的城市,被笼罩如黑幕般的乌云下。街道行人如困兽般四处躲雨,车辆飞驰而过,溅起满地雨花。
客厅沙发单人位的小型柜桌上,摆放着一盏复古式的书灯。
暖色调的光线衬得这一隅格外温馨,摆放在不远处的胡萝卜箩筐如一叠装饰品。
在秒针的作用下,墙上挂钟内的分针缓缓推移,早晨时间已过大半,从书里抬起头时,俨然到了十一点四十。
祁瑾秋将小兔子专用的蓝光眼镜摘下,放回眼镜盒里,接着起身迈步朝主卧方向走去。
主卧的房门并没有反锁。
从外面很轻易就能拧开,细微的声响不至于惊醒一只昏沉的兔兔。
大床上右边的团状来到了中间,祁瑾秋发觉小兔子苏醒的证据,缓步靠近。正当她抵达床边沿,床被也从中间掀开,露出一张精致昳丽的脸。
瞧见她,纪沄眠有过??x?一瞬很明显的僵硬,转瞬即逝,取之而代的是如霜雪般的冷意。
即使祁瑾秋就在她面前,她也面色冰冷地擦过,毫无为她停留之意。
昨晚闹了那一通,此刻她身上穿着一袭青色的长款睡裙,裙摆在两人擦肩而过时被暗涌的风掀起,祁瑾秋没有握住她,任她独自去往卫生间,继而传出清晰的反锁声。
纤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祁瑾秋沉默地坐在书桌椅上,未置一词。
淅淅水声回荡在狭窄的卫生间内,约莫二十分钟后,反锁的玻璃门才从内打开。瞥见祁瑾秋还在主卧,纪沄眠毫不犹豫地往外走。
身影消失后,祁瑾秋起身紧跟其后。
厨房的推门只能关阖,无法反锁,搜寻到那道身影,祁瑾秋推门而入。
她知道自己做的不对,都把小兔子欺负哭了,所以她任凭小兔子怎么打骂苛责,她都能全盘接受。
推门打开的一瞬,她瞧见纪沄眠正在自己煮面,言外之意非常明显,就是生气到连她煮的东西都不愿意吃了。
祁瑾秋走到她身旁,保持着两人间的安全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