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这时真的气血上涌,突然晕了过去,还是张映彩和韩湘湘接住了她的身子。
韩湘湘妒恨道:“太后娘娘,太皇太后好歹是你长辈,你纵使权势滔天,这气死婆母的罪名,你可担待得起?”
书颖皮笑肉不笑:“你的意思是,她在我产后天来逼宫,我该让她?”
韩湘湘道:“纵使太后娘娘眷恋权位……”
本来被书颖方才的豁出去的话震惊的韩平喝道:“住口!”
韩湘湘不甘道:“爹,你就看着太后娘娘大逆不道?”
书颖冷冷道:“民间婆媳有一种仇,叫‘月子仇’。太皇太后有身份在,朕不能杀她,只不过不会阻止她自裁。可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朕月子期间欺上门来参与逼宫?”
韩湘湘听到她冷冷的逼宫二字,隐约觉得严重了:“你想干什么?”
韩平跪倒在地:“臣教导无方,太后娘娘息怒。”
书颖悠悠道:“韩相公,早有宫人禀告于朕,淑太妃当初侍奉先帝时用了秘药损了先帝的身子,证据、证人都掌于朕手中。原念韩卿处世尚还敞亮,也念朕嫂子是韩家女,朕原压下此事想留她一命。
可事到如今朕再留她的命,他日朕若领兵在外,便有人敢不奉军令,朕稍有个伤风感冒,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跳出来逼宫谋逆。”
韩平冷汗直冒:“臣决不敢谋逆!”
叶世钊也揖道:“太后娘娘息怒,淑太妃估计没有此心,只是听命于太皇太后……”
书颖摆了摆手:“父亲要顾及两家之谊,可是这内宫滥用淫药损先帝身子和趁朕刚生产虚弱逼宫两桩大罪,是两家之谊可以揭过的吗?
若是韩家要为其申冤,朕可交刑部和大理寺公开审理,有证人、证据、先帝起居注、太医问诊为证据,定能依法入罪,令天下信服!”
韩平忙摇头:“这内帷之事交司审理为免对先帝不敬,微臣只当没有这个女儿。”如果交给这两个部门公开审理,那么他的老脸更要丢尽了,从此在司法部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
苏沅担心孙女,跪地求道:“老臣知罪,娘娘息怒,此时长公主洗吉时,还是不要冲撞了长公主好。”
“杀她还需要挑时间吗?这韩氏活着,朕尚不放在眼里,她死了倒是冲撞给朕看看!朕遇魔降魔,遇鬼除鬼!”书颖杀机全露,喝道,“来人!”
“微臣在!”守在殿外的孟承志带着几个侍卫进殿来。
“将韩氏拖下去,明日午后于洛京东市菜市场门口当众杖毙!”
在场大臣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这时王甫才道:“太后娘娘,淑太妃虽是死罪,但是内帷之事,不便在宫外处置,还请太后娘娘斟酌。”
书颖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时寒芒逼人:“朕知王卿素来宅心仁厚,可是朕岂能戏言?”
韩湘湘大惊,可太皇太后已真真晕,不能帮她了,韩湘湘扑到韩平跟前求道:“爹,救我!我不想死!”
韩平脸皮抖动,可是面对容颜肃刹的书颖,且公开了韩湘湘两大罪状,这没有牵连罢相都是开恩了,他再难求情。
韩湘湘跪在地上,拉住韩平的胳膊,泪流满面,叫道:“爹爹救我!我是冤枉的!”
两个侍卫去押起她,强自分开父女二人,孟承志道:“韩相公,得罪了。”
书颖不看韩平,径自吩咐:“明日慎刑司首领太监与京兆府尹宣告韩氏罪状并亲自主持行刑,孟卿负责刑前验明正身。”
孟承志道:“微臣遵旨!”
书颖目光幽幽看向苏婵儿和张映彩,两人都吓得跪倒在地,书颖道:“你二人不发一言,想来也只是欲来看朕一出好戏,还不至于逼宫。你们不如效唐朝之例,去静慈庵剃度出家,在先帝丧期内抄经祈福。”
张映彩是因为有原著记记的作用,皇帝已死,她无儿无女就不敢在书颖面前猖狂了。
这时听说要出家,忍不住说:“太后娘娘,我劝过太皇太后的,我也不想她现在来为难你的,不关我的事呀。”
书颖道:“你们离了是非之地,断了前尘因果,从前的事朕概不追究,你们以后的人生如何,朕也不管。”
苏沅眼波一闪,忽然有点明白了。苏婵儿上前拜倒:“臣妾谢太后娘娘恩典!”
张映彩是蠢人,十分矛盾:既对书颖充满恐惧,又不想去出家青灯古佛和粗茶淡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