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床边,将柔软的布巾浸了温水。
尽可能地做好一个奴隶的本分。
男人就那么低眉顺眼地跪在她身边,沉默、缱绻、爱意绵绵。
还带着那么点儿不显眼的委屈与伤感。
许是因为跪着不舒服,腰间门还在轻微地打颤。
太过明显的不适,时浅渡自然看得出来。
到底还是会心疼陆苏北。
把人弄哭好几次又折腾了好几次之后,该对他好点儿,宠回来一点儿了。
于是她撑起身子,冲陆苏北伸手。
“给我,我自己来。”
“……”
陆苏北微怔,红润的嘴唇抖动两下。
但没能说出什么。
他沉默地把布巾放在时浅渡手里,后退两步,又深深地叩了次首。
接着,无声无息地退出了房间门。
时浅渡以为他是再去拿一块布巾清理自身,便没有多问。
她心里还是纵着这个男人的,他在她府上做些什么,她不会太多过问。
擦干净身上,不过是三两分钟的功夫。
她把布巾丢在床边的木盆里,又懒洋洋地在床上躺了两分钟。
一直没见陆苏北回来。
“来人。”她发觉不对劲儿,拧起眉头,“陆苏北呢?”
在房间门外面候着的丫鬟连忙进屋,冲她欠了欠身。
丫鬟见她面色不善,小声答:“回殿下,他侍奉之后便回江府去了。”
“……”
时浅渡气笑了。
她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好笑。
怕碍她的眼,所以就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
就那么带着眼底湿漉漉的红,带着脖颈间门的吻痕,软着身子……
去别处了?
他不知道自己事后的样子有多勾人么?
再加上那些个委屈吧啦、酸楚黯然的神情,要是让旁人瞧见了,啧,她可不希望有任何人看到陆苏北那个模样。
真不知道这男人是不是真的察觉不出她待他有多温柔。
明明处处顾及他,一遍遍亲吻他,一次次哄着他……
还是对他太好了点儿。
就应该让他下不来床,就省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