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真醉吧,他又在很多时候保有理智,灵活的脑子也在线。
说他装吧,那他一秒入戏的功夫真是吊打所有专业艺术生。
时浅渡走神了几秒,被细小的动静拉回注意力。
她瞧见,男人假意闭着双眼,搭在沙发上的漂亮手指……
正一点点地往她的手边蹭。
每次只动一厘米,一点一点地拉近距离。
真是比三岁小孩还要幼稚。
时浅渡无声地把手往一旁收了收。
司清的睫毛颤了颤,显然是睁了下眼睛又闭上。
他嘴唇轻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停顿几秒,手指又开始动了起来。
就在他还差两厘米就碰到她的手掌时,她把手放回自己身上。
“……”
一个快要一米九的大男人,忽然睁眼,赌气一般瞪了她一眼。
然后翻身,换了个姿势,背对着她。
“噗嗤。”时浅渡不由得笑出声,摸了摸他柔软的黑发,“好了,困就睡觉,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幼稚?”
司清心中气鼓鼓地想:就你不幼稚,就知道欺负我。
他沉默片刻,口齿不清地说:“如果哪天我在你面前不幼稚了……”
那我就不喜欢你了。
困意借着醉酒的劲儿席卷而来。
他的力气越来越小,后半句话在心中慢慢地消散了。
男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均匀。
别人都是睡着后显出几分幼稚,他倒好,竟是睡着了看起来比刚才还要稳重。
实在是醉酒之后太喜欢黏着她撒娇了。
时浅渡垂首,动作很轻地亲了下他的嘴唇。
他敛着的眉头舒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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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司清拧拧眉头,终于在微弱的光线中醒来了。
他的头有点儿疼,说不好是因为酒还是因为时差。
对时浅渡的办公室太过了解了,以至于手指微微一动,就摸出了身下是办公室里的那张沙发。
“你醒了,司律师。”
略带调侃笑意的声音从办公桌的方向传来。
时浅渡停下敲键盘的手指:“早知道司律师这么一口酒就醉的离谱,就不让你喝了。”
“离谱”两个字让司清彻底清醒了。
他撑起疲倦的身子,揉了揉太阳穴。
想回忆起自己做了什么,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就连一点儿碎片都捕捉不到。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