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夜里,母子俩各怀心事,都睡得不太好。
翌日,胡意安起了个大早,准?去铺子里算账,他?得不少生意经,打算去一一验证。
刚到街上不久就被人拦住,胡意安抬头就看到了马?中的李父。
他微微扬眉:“李老爷,好狗不挡道。”
李父气得够呛,他做梦也没想到胡意安竟然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说他是狗。。。。。。他顿时大怒:“胡意安,明人不说暗话,我来找你,就是想警告你,别碰不该碰的人。否则,你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胡意安颔首:“我记下了。李老爷,我就想问一问,你儿子近来可好?”
闻言,李父瞬间就想起了在大牢中的李华林,脸色当场落了下来。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胡意安是故意撩拨的吧?
他正想威胁几句,让这小子不在那么嚣张呢。胡意安已经自顾自继续道:“我指的是姚东家,说起来,我如今这么弱的身子,还是拜他所赐。我和我未婚妻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才遇上你们李家人。”
李父大惊。
胡意安从何处知道这个消息的?罗家父女又知道了多少?
想到妻子的小气,他脑子里瞬间就乱成了一团。
她站起身探出头,却看到那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立刻道:“停下。”
马车应声而停,车夫疑惑问:“姑娘?”
楚云梨吩咐:“那边巷子里趴着个人,过去瞧瞧。”
说话时,她已经探出头,准备下马车。她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不敢有大动作,缓缓走了过去。
趴着的人身形修长,一身布衣,腰很窄。车夫已经在唤,地上的人没反应,她伸手去扒拉,看到了他苍白却俊秀的脸。
大概十七八岁,睫毛长长,呼吸微弱,此时无知无觉,已然昏死了过去。
楚云梨可看不得有人昏倒在路旁,沉吟了下,道:“将人弄上马车,扶去医馆。”
车夫立刻上前,那人很轻,车夫一个人就能扛起。
楚云梨悄悄?他把了脉,大概是一年多前受伤留下的旧疾,一直没有好好调理,若是再不用好药,大概也就是三五天的事。
大夫倒是认识他,看到人后,摇头叹息,见楚云梨是个生面孔,解释道:“他家运气不好,早年父亲就不在了,母子俩相依为命。去年他帮东家搬货的时候从高处摔下,一直没能好好养伤,那活儿本来就危险。他前两年读过书,后来是因为母亲病重才去扛货的,受伤之后那东家也没有赔偿,他为了给
母亲治病,拖着病体继续干活。。。。。。身子亏空,一点银子根本养不回来。”
楚云梨若有所思:“是个孝子?”
大夫颔首:“他对母亲那是一等一的孝顺。他娘的病很重,需要好药吊着命。若不是他没日没夜的干活,他娘早就不行了。。。。。。”
“你尽管出手治。”楚云梨掏出十两银子放在柜台上:“如果这些不够,就去罗家取。”
大夫一惊:“这………………这不合适吧?”
楚云梨今日耽搁了许久,精神不济,赶着回去休息,随口道:“孝顺的人都不是坏人,我不知道便罢,既然碰见,那就是缘分,顺手的事而已。”
这件事情,楚云梨压根没放在心上,她帮过的人多了去,这不过是其中一件小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