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说话的时候,亲随小厮和女使们,则开始料理起了鱼肉。
或蒸熟、或熬汤、或油煎、或炭烤,做法不一而足。
不时有鱼肉混合蜂蜜、姜汁和茱萸酱一起烤的香味儿传来。
当然,徐载靖是开玩笑的。
众人自不会只靠钓上来的鱼充饥,大部分靠的是从家中带来的酒菜饭食。
来金明池游玩是为了放松,又是在水上,众人没有多喝酒,只是浅酌了几杯。
饭后,
徐载靖等人在一层说话聊天,载章、呼延炯以及长柏则上了二层。
从波光粼粼的金明池水面上收回目光,长柏侧头看着载章道:“姐夫,看你吃饭的时候,就心不在焉,可是在担心会试?”
载章侧头看了眼呼延炯和长柏,点头道:“算是吧。”
没等妹婿和小舅子发问,载章继续道:“若是会试。我也不打算继续考了,将来定是要投军的。而我现在一想,投军后就要和你外甥分别,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呼延炯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毛后,笑道:“三哥,你别这么说!还有就是,我觉着你不只是因为仲哥儿吧?”
载章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了眼一旁的长柏。
长柏自然明白呼延炯话里的意思,知道是载章牵挂着华兰,于是说道:“姐夫,多想无用!我觉着,你定然能过!”
载章拍了拍小舅子的胳膊,又揽着呼延炯的肩膀道:“我是真没想到妹婿你能回来。”
呼延炯笑道:“没机会送你和靖哥儿进考场,这看榜我总不能还不在吧!”
“别是看我出丑才好。”载章道。
“怎么会呢!”呼延炯摇头道。
载章闻言,再次拍了拍妹婿的肩膀,之前呼延炯为了呼延家的前途,可是和安梅长年累月的分居两地。
说着,三人看向了金明池北岸,存放大龙楼船的奥屋。
看着在奥屋附近进进出出的人影,长柏疑惑道:“咦,那边的人在干吗呢?”
懂行的呼延炯说道:“检修大龙楼船呢!一年就用这么一次,其余的时间大龙楼船都在水里,楼船不少地方是要检查一下的。”
“哦!”长柏和载章连连点头。
下午时分,众人各自归家。
与此同时,汴京城中,贡院附近,一直在周围巡逻的禁军,不再巡逻。
原先摆放在贡院四周的鹿角拒马,也在被禁军用车马搬离。
小厮闲汉们看到这番景象后,‘贡院撤棘’的消息便在城中散布开来。
闲汉们将此事通传给等待消息的举子们,很是赚了不少赏钱。
‘贡院撤棘’,说明会试考官们已经阅卷、复核、定榜完毕,名单也呈报礼部。
会试榜单,在明日早晨就会张贴在礼部外高高的影壁之上!
太阳慢慢落山,中午时分升起的月亮,与夜空中的繁星,渐渐变的明亮。
这一夜,不知道多少人无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