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池东岸,帐子林立。
其中有座挂着‘秦’字木牌的帐子。
这座帐子今年没有更换新的帐幔,和旁边的帐子一比,便有些破旧。
大帐门口,
撩起的帐幔下摆放着一张交椅,椅子上坐着一位锦衣绣袍的贵公子。
这贵公子惬意的倚在椅背上,一手拿酒杯一手拿酒壶。
贵公子低头缓缓的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随后将酒杯凑到自己唇边。
酒杯在唇边停下,
这贵公子抬眼看着缓缓驶向池中心的大龙楼船,嘴角讥讽一笑,随即便仰头一口饮尽杯中酒。
大龙楼船看台最高层。
除了徐载靖和顾廷烨,其他几位前十名的新科进士,都略有些拘谨的站在皇帝身前不远处。
出乎所有人意料,
皇帝没有先和新科进士们说话,而是看了看跟着赵枋来到这里的呼延炯,道:“呼延家的孩子,你祖父最近身体如何?”
呼延炯赶忙躬身拱手:“回陛下!祖父他身体一直还行,就是稍有些郁结于心。”
“嗯!”皇帝点头:“这老小子治家不严,有些许郁闷也是应该。”
呼延炯深深躬身。
皇帝又道:“你和你父亲好好治军,将来少不了你们的前程。”
“臣,遵旨。”呼延炯赶忙应是,
“嗯。平身吧。”皇帝缓声道。
呼延炯直起身,努力压抑自己激动的心情,又朝比着大拇指的徐载靖笑了笑。
同时,呼延炯也看到了,坐在皇帝侧后方的皇后,正笑着朝他点头。
皇帝又朝着长柏招了招手,道:“探花郎,过来。”
还没反应过来皇帝在叫谁的长柏,被顾廷烨一推之后,赶忙走到皇帝跟前。
“你祖父是探花郎,你也是探花郎,说起来还真是有趣。”皇帝笑道:“抬起头,让朕看看你。”
长柏赶忙抬头垂眼。
“唔!和你外祖父的确有些像!”
长柏赶忙道:“陛下谬赞了!臣,不敢和外祖相比。”
皇帝笑了笑。
大龙楼船附近鼓声渐停,小龙楼船上的一根根缆绳也被解开。
侍立在一旁的大内官低声道:“陛下,虎翼水军指挥使说,表演开始时会有一声炮响。”
“嗯!朕知道。”
一旁的赵枋也站起身,拱手道:“父皇,母后,儿臣想去船边看看风景。”
“嗯!小心些。”皇帝点头道。
“是,父皇!”赵枋笑道:“靖哥,咱们走!”
徐载靖抬头看了眼帝后,看到两人点头后,便躬身拱手一礼,跟上了赵枋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