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哐!”
迎面而来的贼船,重重的撞到了漂浮的楼船船底。
前半段雕着龙头的船头,更是借着划桨的力量,直接压到了浮动的楼船上。
徐载靖则后退两步,踩着横在水下的船边栏杆,奋力挥舞平放的大船桨,船桨破开空气后,发出了啸声:“呜!”
“噼啪。”
桨板蹭在脑袋和躯体上的声音响起。
这等重量的船桨被徐载靖奋力挥舞,没有着甲的贼水军触之即亡,沾之即伤!
方才气势汹汹的小龙船上,便没了大半的人。
没等剩下的贼人反应,偌大的船桨便被举高后,轰然的拍了下来。
“啪!”
令人牙酸的声音传来,方才穷凶极恶的贼军校尉,看着身边被瞬间拍的没有人形的同伙,眼神涣散后,和同伴一起慌不择路的跳进了水中。
砸偏了的徐载靖,则有些气急败坏的再次举起船桨。
但贼军却多已入水。
贼军入水后,迅速和周遭护驾的水军在水面水下厮杀起来,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但多数贼人明白自己在刺王杀驾,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以,虽然伤亡惨重,但依旧有贼军重整战船后划船冲来,悍不畏死的朝徐载靖所在冲去。
徐载靖便不能下水助战,只能再次举起偌大的船桨挥舞起来。
十几个呼吸后。
“啪!”
徐载靖感觉自己的双手发麻。
又一艘驶来的贼船上死伤六七人,雕成龙尾的船尾,也和徐载靖手里的大船桨一起断裂。
徐载靖手里的船桨,划水的浆板已经消失,只剩下光溜溜的一根粗木棍。
看着依旧不罢休奋力划船,想要冲向皇帝周围的贼人,徐载靖深呼了一口气后,脚下用力一踩,举着粗木棍朝着贼兵砸去。
单是徐载靖的这个动作,便让整个大龙楼船再次一颤。
在水中厮杀许久,上浮了好几次的呼延炯,再次浮出水面。
感受着脸颊上的刺痛,呼延炯知道自己的脸挂彩了。
没等他呼延炯吸气,便正好目睹了小舅子腾空而起,挥舞两丈长的粗大大棒将一艘贼船连人带船一起砸烂。
发红的池水、扭动的池鱼、锋利的短刃、木屑、断肢、齐齐飞到了空中。
不是,小舅子!
你手里的是两百斤的粗木桨杆!怎么就跟一根长枪似的挥舞起来了?
你这踩的是悬浮的大龙楼船,挥着二百斤的东西,你这怎么还腾空了?
“咳咳咳!”
水下厮杀许久都没事儿的呼延炯,被鼻间的池水呛到了。
不远处,正扶着浮木的顾廷煜也看到了此景。
就在这一瞬间,顾廷煜知道,他不像父亲顾偃开,此生他不会对平梅以外的任何女子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