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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第2页）

“你知道我小时候照顾的护工是怎么说我的吗？她们管我叫小恶魔，因为我太会折腾人了。稍有不如意就要闹得天翻地覆的。”

“看不出来。”卡卡认真地重新打量布兰缇什一番，他第一次见她时，只觉得是个十分善良，美丽的女子，甚至误认为是上帝派来的使者。想到这里卡卡的脸又有些发烫了。

明明已经为人父亲，经历了人生的高潮起落，但是有时候依旧纯真如稚子，虔诚而笃信内心中的信仰。

哪怕布兰缇什说起旧时的自己，都会觉得那个时候的她任性不已。所以当卡卡一本正经地说看不出来的时候，她有些失笑，“要是你能看出来，你现在早就离我远远的啦！我那个时候的脾气，可非常人能消受得起的。”但是那个人却乐意靠近她……

不知怎的，布兰缇什想起了那个不该想起的人，一时之间连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你不是会无端发脾气的人。”卡卡摇头。

管中窥豹，从布兰缇什的只言片语里，他就能绘出一个与病魔抗争而陷入痛苦中的女孩，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发之与外，也是常理。

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番话的布兰缇什愣住了，果真是，芝兰玉树，翩翩公子啊，难怪被称为上帝之子。难怪有那么多的粉丝在他离去之后依然在背后默默支持他，也难怪下坠的流星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地追随。

因为，本心其烁啊。

“那么你呢？”布兰缇什反问。

“什么？”面对突如其来的反问卡卡反应有些呆愣。

“你所感受到的痛苦呢？你将心里的痛苦又埋藏在何处？有时候，一味地压抑自己，到最后反而会反噬其身，费神劳心。”

“若是不介意的话，以后你可以找我诉说。不为别的，就为你我这如此相似的经历。”

很好，布兰缇什被自己见缝插针完成任务的精神感动到。不过她说这话也是发自内心的。

“我……”

“我走啦。”不等卡卡说话，布兰缇什拿起包就走人了，似乎对自己说的话不好意思起来。

卡卡望着布兰缇什离去的背影，抓着被子的双手青筋暴起。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卡卡闭了闭眼，压制内心的喜悦以及渴望，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妄图沾染不属于你的东西，你陷入了泥潭里，也想将旁人也牵扯进来吗？

可是他不知道，正如布兰缇什所说，一味地压制自己的情绪，自己内心之所向，一旦失控，那终将会反噬己身。

地下停车场。

布兰缇什坐在驾驶座上，脸色难看。

她脑子里不断闪现着过去的回忆，那是她和卡利修斯共同的记忆，所谓的不好意思，她只是怕，再继续待在病房里面，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隔壁病房的那个讨人厌的男生又出现了。

坐在病床上的布兰缇什抓着自己的头发有些抓狂，而地面上一片狼藉。

护士、护工和保镖通通都被她赶出去了，唯独这个人对她的愤怒视而不见，对她的辱骂充耳不闻。

卡利修斯抓住女孩的手，小心地将里面金色的头发拯救出来，然后有些心疼地看着已经断在掌心里的头发。

“伤害自己，既愚蠢，也叫别人轻看你。”与手上轻柔动作相反的是毫不留情的话语。

见到女孩因愤怒而瞪大的紫色眼睛，卡利修斯反而笑了，能听进去，也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