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阶没有说什么,继续专心用饭,脸上表情淡淡的。
吃完饭后,沈阶去了书房处理政务。
顾简让凝秀找了个盒子,用来放她的稿纸。凝秀去库房找来一个崭新的花梨木盒,顾简说:“只是放稿纸而已,不用拿这么好的盒子。”
“没有别的了,这个大小正合适。”
王爷交代过,给夫人用的东西都是王府能拿得出最好的。
顾简只好接过。的确刚刚好能放进去。
下午的时候,顾简正在练字,突然被沈阶叫去他的书房。
这是顾简第一次进沈阶的书房。对方坐在书桌后,看上去似乎有心事。
“你来了,我有件事要和你说。”沈阶站起身走到顾简面前,牵过她的手让她坐下,从书案上拿起一封信。
顾简接过信,发现就是昨日自己拜托他转交给徐宴回的那封。
“发生什么事了?”
沈阶面露担忧:“我让陈牧今早去翰林院编修洪大人的府邸给徐县丞送信,洪大人说徐县丞昨晚就向他辞别,离开了他的府邸,具体去了何处,也没有说清楚。”
“怎么会这样?”顾简神色迷茫。
徐宴回给她的信中,分明说了会在洪府等她的消息。他这一走,没留下一点消息,要她上哪去寻他?
“不过,你也别担心。”沈阶把手搭在顾简瘦弱的肩头上,轻轻握住,“我已经让属下去打听他的踪迹了,就是需要一点时
间,麻烦你再等一等。”
“怎么会,应该是我麻烦您才对。”沈阶不但既往不咎,还愿意帮她送信,她已经很感激了,现在还帮她找人,她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可是,徐宴回到底上哪去了呢?这么大个人,说不见就不见,完全不像是徐宴回的行事风格,难道是遇见什么困难了。。。。。。
虽然知道沈阶位高权重,手下能人众多,在京城捞人应当不是什么难事。但顾简现在哪里都去不了,还是忍不住忧心。
顾简想了一百种徐宴回可能去的地方,都觉得不太靠谱,心情沉重。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惴惴不安,直到肩头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她抬起眼,发现沈阶正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面色阴沉。
她忽然感到背脊发凉,汗毛竖起,连忙站起来说:“那我不打扰您了,您先忙。”
回到主屋,顾简径自去了内室,确保没有窗户能让沈阶从书房看到她,然后找了张圈椅坐下,慢慢缓了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真的摸不透沈阶的想法。
相比之下,徐宴回于她而言就要可控很多。她了解徐宴回的一切,包括他的弱点,他们若在一起,她可以做那个掌控者,而和沈阶在一处,她就像一根飘在湍流中的浮木,全然找不到具体的方向。
顾简不喜欢这种感觉。
。。。。。。
三日后的下午,沈阶从衙门回府后带来了徐宴回的消息。
“他人没出
事,只是被工部侍郎潘大人邀请到家中去做客,大约是因走的急,所以没来得及让人告诉你。我已经让陈牧把信交给他了。”
工部侍郎?
顾简突然想起,徐宴回过去似乎与她提起过,他高中后有一位姓潘的侍郎很欣赏他的文章,曾当众称赞过他有盖世之才,应该就是指这位工部侍郎吧。